他見她身上還穿著單衣，疑惑道：“不是讓他們準備了秋天的衣服，怎麼還穿著單衣？”
穆念慈語調平靜道：“我不穿白色。”
他不由一笑，回頭向身後的人吩咐道：“聽見了沒有，穆姑娘不喜歡穿白色。”身後的侍從也立即會意：“是，屬下這就去辦。”說完就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在賭氣？”隻剩下兩人的時候，他開口問道。
“沒有什麼值得氣的”她依舊是淡淡的。
“想必應該有人告訴你了，那些人其實隻是……”他還是打算親口向她解釋那些女子的身份。
“是你的女弟子”她打斷他的話，“這些我都知道，你的事不必向我解釋。”
“原來你知道了”他不曾想過她會誤解了“女弟子”的意思，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待得悶了，因而轉了話題，“這兩天剛回來，事情比較多，可能有些怠慢，等過幾天事情少了，再帶你到處轉轉。”
“你先忙你的吧，沒必要因為我這些不相幹的事耽誤功夫。”言語極是客氣，卻透著淡淡疏離。
“怎麼了？”他隱約察覺出不對，但又找不出原因。
“沒什麼，就是剛到這裏不太適應而已，過幾天就好了。”不忍心一直給他冷臉，但一想到那些女子，又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裏。
“沒事就好”見她神色緩和，他也鬆了一口氣，“等你休息好了，我就陪你出去。”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送走了歐陽克，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靜靜地想著心事：她與他非親非故，本不該管他的私事，她自己原來也是這麼想的。可不知為何，在見了那些穿白衣的女孩子之後，總是感覺說不出的煩悶。雖然一再告訴自己，她最多也隻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不該插手他的生活，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意。
其實說實話，她也不清楚他們兩人到底算是什麼關係：說是泛泛之交，交情似乎還要深一些；如果說是朋友，似乎又太曖昧了。至於別的什麼關係，她有些不敢想。遇到楊康之前，她隻是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共度終生，至於那人的武功、性格如何，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也是她選擇比武招親的原因——義父說過，女子隻需找個好人便可嫁了，而外貌、性情什麼都是虛的。
好人麼？楊康怕是算不上，郭大哥倒不錯，可她不喜歡，況且郭大哥身邊還有蓉兒，她自是不屑於爭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人也是一樣。她曾經毫無保留地相信楊康，不知是被熱血衝昏了頭腦，還是她本就太傻，或者說她其實根本就不懂喜歡一個人的意義。蓉兒在提到郭大哥時會笑，會說起他的種種好處、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可自己呢？一提到楊康隻會想到他的搖擺不定、想起他一次次地做戲，難道是她苛求了嗎？蓉兒說過，喜歡一個人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人對自己的關係和照顧，想起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想……
思及此處，腦海裏閃過某個身影，讓她心中一驚，卻始終都不敢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