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無計可施，隻能聽從他的安排，可還是忍不住問他：“要是他們問起來怎麼辦？”
“同一條計策，不能連續用兩次。”她知道他指的是進城時用的方法，又聽他說道，“若是他們真的問起，我自有對策，隻是怕委屈了姑娘。”
話音剛落，就聽見馬車外的聲音：“把簾子掀開，裏麵的人出來接受盤查！”她一驚，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低聲問道：“怎麼辦？”他小聲說了句“沒事”，然後若無其事地揭開簾子：“什麼事？”
“出來接受盤查！”士兵明顯有些不耐煩。
“我的腿不太方便，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他的語氣也不很客氣。
“有沒有看見過畫像上的女子？”士兵手裏拿著穆念慈的畫像問道。
“沒有”他坦然地搖了搖頭。
“那她呢？她是什麼人？把頭抬起來看看！”一個士兵指著坐在角落裏、一直低著頭的穆念慈。
他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人，語氣十分漫不經心：“讓你抬頭，你就抬頭給他們看看好了。”
穆念慈自然不會抬頭，頭反而又低了幾分。“這是我新收的丫鬟，沒有見過什麼世麵，讓幾位見笑了。”歐陽克從容答道。
“你讓她把麵紗掀起來。”外麵幾個人的耐性就快被耗盡了。
“不好意思，我身邊的人豈是你們說看就看的？”幾句話依舊是笑著說的，可其中意味已大有不同。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就憑你們？”歐陽克本欲發作，不料被身邊的人攔住，小聲說道：“把令牌給他。”他隻好收住了手，掏出完顏洪烈之前給的令牌，扔給了對麵的幾個人。
“啊，原來是歐陽先生和歐陽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海涵。”外麵的人立馬變了臉色，對歐陽鋒叔侄恭敬了起來。
“廢話少說，還不趕快放行！”歐陽鋒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要不是顧及著車裏的兩人，早就動手殺出城去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裏跟這些人浪費時間。
“好好好，快快放行！”一個長官模樣的人立刻吩咐屬下放行。
歐陽鋒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調轉馬頭，示意侍從隨他駕車離去。
“穆姑娘，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他有些不解，雖然他行動不便，但對付剛才那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你的傷還沒好。”她解釋道。
“我還不至於是個廢人。”他自嘲意味分明。
“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樣的解釋似乎有些蒼白，可這的確是她的心裏話。
“我知道，是我多心了。”他笑笑，原本以為自己真的已經看開了，可每一次一提到他的腿，他果然還是會在意。
剛才的那座城是南行的必經之路，出了城，一行人繼續向西南行進，而楊康派的人馬則一路向東南——臨安方向追蹤穆念慈的下落，自是不會再遇到盤查的人了。一連幾天相安無事，由於歐陽克的用心治療，穆念慈已經基本恢複了，隻是還看不清遠處的東西。為了方便起見，她特意改換了男裝——當然是修改之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