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哐哐,錚錚哐哐,十餘丈見方的校場中,約莫五十餘名身著白衫的年輕男子,兩兩對拆著劍招。每名弟子的劍招都簡潔有力,收放自如,絲毫不見多餘廢招。
一柱香之後………“停!”隨著校場正前方高台之上中年灰衫男子的一聲猛喝,場中的弟子們霎那間停下動作,隨著“哐當”的聲響,所有劍均同時入鞘。
高台之上,但見那名中年男子膚色黝黑,目光炯炯,堅毅如石,柴立不阿。雙手背於身後道:“各位徒兒,為師昨日得到王湣王將軍的飛鴿傳書,十日之後我宋朝大軍將再次攻打河湟城,那日便是我南劍宗一派又一次可以為我宋朝大展身手之時!”
話落,隨即高台之下響起一陣陣奮力高呼。
“十日之後,必定會助我大宋如往常一般勢如破竹,大獲全勝!”
中年男子聽似緩和的話語聲卻壓過台下五十餘名弟子的奮力高呼。這不過是他氣壓丹田,以腹胸脈為梁,使內力傳達至聲帶處,好讓話語中夾雜內力,如此一來聲帶發出的聲音聽在耳中好似驚雷,貫徹眾人耳膜。這在內力修習者之中甚是常見,然而對於尋常之人卻是震懾極大。
陡然間,“哈哈!哈哈!明宗主,你好大的膽子,可曾記得當年拜入師門之時所發的誓言?”
這一字一句已然壓過了中年男子的說話聲。場中弟子可能並不知曉緣由,但那中年男子心中倒是一驚。或是心神不定,或是內力被壓製的厲害,臉色刷的由黝黑轉為土灰色,額頭冷汗涔涔,精神有些恍惚不定。
伴著笑聲,在中年男子身後大殿的屋梁之上已然出現了一位白袍老者。隻見這老者紅顏白發,身姿雋爽,風神迥異,仙然若神。
眾弟子見屋梁上陡然出現一名神秘老者適才想拔劍以示威,然而拔劍之手都好似被氣勁相抵,任憑如何發力也紋絲不動。
那老者對中年男子悠然道:“自神農大帝創出內力修習之法以來,便定下一則規矩,修習內力之人可救死扶傷,亦可劫富濟貧,縱然殺人犯法也不由得我派去管。單單必定不可參與國家戰爭之事。此規矩代代相傳,任何人拜入師門之時都要以性命發誓,不得違反,違者必被我烈山派所追殺!”
那明宗主雖已被壓迫的有些許喘不過氣,但其好歹也在江湖中成名十餘載。稍稍凝神聚氣,穩住氣血,強行抬頭對視白袍老者道:“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明某自知亂了老祖宗的規矩,然則作為大宋子民,為了大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明某甘願受死,但懇求老前輩不要牽連於妻兒及門下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