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拯救誰?”隔著深壕,楚破嘲弄地問著,然後劍刃疾下,將馬下的士兵殺死,“你能拯救誰?”闊劍再擺,再次殺死一人。
禦天冷冷地看著他,翻身將想從他身後襲擊的龍野騎兵掃下馬:“你。”年輕人冷冷地吐出一個字。然後那匹馬一掠七尺,越過壕溝,龍紋在空中一閃而過,借著下沉的力道直擊楚破。胤國上將楚破,決不是泛泛之輩。闊劍反撩,迎擊而上。金鐵相交,振聾發聵。可惜楚破低估了那樣的力量,那一戟居然脫手飛出——闊劍擊在小枝之上,手臂便再不聽使喚地回撤,強大的壓力下,矛頭已經挨上鐵甲。
好個楚破,大變之下,竟然伸手扔掉闊劍,雙手一伸,想要擎住長戟的來勢。但是禦天再也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了,他的雙手剛剛握住戟身,禦天便淩空而起自上而下攥住戟尾,用力地刺下。“將軍。”身邊的騎兵迅速來救,闊劍直削禦天的手臂。禦天乘勢向前一杵,躲過一擊。楚破被大力擊下馬去,戟頭並沒有離開他的身體。主將被製,龍野們發瘋地撲了過來。重劍無鋒,在禦天的手臂上劃開一個大口子。“啊——”禦天大叫一聲,一隻腳頓在地上,在無可發力的情況下發力,那便是龍紋戟的奧義之一“零刺”。楚破再也沒有角力下去的力量,戟頭破開他的鎧甲——在龍野騎的圍攻之下,那個年輕人單騎而出,斬殺了他們的主將。
“還有誰?”禦天咬著牙,不去管傷口,將楚破的身軀從矛頭卸下,冷眉向四周一掃。圍住他的龍野騎不由一退,氣息凝滯。
“胤國的大將死了。”
聲音很快被人聽到,苦苦支撐下的明翊他們,重新燃起戰鬥的希望。
兩個人四目相對,在各自騎兵的簇擁下,在戰場上坐擁安靜的一隅。
“武公風采不減當年。”越青塚策馬向前一步,語氣謙遜,神態上卻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即知如此,安敢前來?”敖逐未也將馬向前一步。
“我來是想告訴武公,自此後,天下攻守之勢易也。”越青塚淡淡地一笑,向外抽出斬馬刀。
“未必。”敖逐未拔劍。
“那就讓晚輩來試試武公的攻勢吧。”越青塚說完,一提馬韁,鬃馬嘶叫而立,借著馬身下矬的力量,斬馬刀直劈而下。
“好。”敖逐未大喝一聲,花白的胡須在劍勢中猛地一張,一劍迎了上去。
“水淹平陽了。”順著聲音遠遠地看去,平陽關的右側,壕溝終於連通了護城河。囤積多時的莫冥河水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順勢澎湃而下,鼓動著大地,奔騰著瞬間流入護城河中,迅速溢滿整條河流,順著與平陽關相連的地下溝壑,倒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