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剛要把頭縮回去,那一劍已迎麵而來,攜帶著無可比擬的勁力,向她的頭顱削去。馬上的騎士滿不在乎,以為這個生命將就此一筆勾銷。一個鐵塔般的身影卻突然擋在楚晚的眼前,然後便是一刺。
龍閃。一擊無回,隻求生死的龍閃。居然沒有想要化解闊劍去勢的意思,而是迎麵刺向為首的騎士。騎士稍一遲疑,那麵戟卻突地一變,月牙鱗現,猛地敲擊在闊劍的護鍔之上,發出叮的一聲。騎士的手猛地一抖,闊劍幾乎脫落。他咦了一聲,流轉著冰冷的眸子瞥眼那人,卻也不再停歇,將禦天他們留給潮水般擁來的龍野騎。
“禦天。”利飄雪和明翊剛剛邁動腳步,就猛地被推進帳內的楚晚擋了回來。楚晚大叫著被人拉住。明翊拔出刀,寒魄呼嘯,他已掠出帳中。眼看營帳就要被衝跨,卻聽見後麵的利飄雪大聲地說:“閃開。”原來他已經割開後麵的帳布將楚晚帶了出來。明翊身形一點,倒掠出去。禦天突然拔起插在地上的戟,向那紅色的怒潮迎了上去。
“笨蛋。”看在眼裏的楚晚著急地大聲喊起來,她看著禦天在幾個意圖追過來的龍野騎之間穿梭來去,聲音慢慢降低,“為什麼,你總是要保護我們?”
“將軍,胤軍掠營了。”連沂猛地衝了進來。
“哦。”越青塚低頭坐在那裏,甚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知道了。”他擺擺手,繼續對著身旁的阿月說,“你繼續講。”
連沂無奈地退出去。阿月卻坐在那裏拿著書撲哧地笑了起來。
“嗯?”越青塚奇怪道,“阿月,你笑什麼?”
“我笑你膽子小,不敢和胤人正麵交鋒,而將自己的大營設在最偏僻的角落。”阿月搖頭晃腦地說。
“哈哈。阿月,怕死的人才能活得更長。連沂,”他突然又將連沂招呼進來,“命人洞開後營的大門,讓胤軍快點衝到衡軍的營中。”
“是。”連沂急忙地奔走。
“胤人真的那麼厲害麼?連將軍你也避之不及。”阿月問。
“你可以去看看。”越青塚指指外麵。
阿月站在月光之下,看著遠處的那一線紅潮,暗暗地為那個人祈福:“禦天哥哥,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混賬。”荊闔重重地將頭盔摔在地上,“我以為越青塚將自己的大營紮在最前麵,是有了抵擋龍野軍的方法,難怪他將營盤橫向打成一字長蛇形,原來隻要有衝營,他就隻需要中門大開,將胤人放入我們營中。”
昨夜在胤騎的衝營中折損最嚴重的,不是首當其衝的堯軍,更非殿後的衍人。龍野縱深隻有五六裏,而堯人的營盤卻居然深不過一裏,導致夾在中間的衡軍損失最大,共損毀大帳三十一座,死傷千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