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西!”汪仕蓮微弱的喊了一句。
“爹!”竹西含淚應答:“爹,你會好的,我去請濟寧府最好的大夫,你相信我!”
“琳琅!”汪仕蓮又叫了一聲。
琳琅也是含淚應答,靠近汪仕蓮,看著此情此景,心中也是悲涼不已。
汪仕蓮試圖抬起手握竹西和琳琅,試了半天,卻也枉然。
“竹西,你是否有話要對我講!”汪仕蓮一字一句緩慢說著。
“爹!”竹西此時一心擔憂汪仕蓮,千言無語,也不知從何開口。
汪仕蓮隻是癡癡的看著竹西和琳琅。淚水在他的眼眶打轉,終究滾落在臉上。
“爹,你會好起來的!”,竹西替汪仕蓮擦拭了淚水,可是自己忍不住淚水又滴落在汪仕蓮的臉上。
“我累了!不想管了!我隻想睡一覺,我這一生也隻是一個笑話!”汪仕蓮虛弱的說著。
“爹!”
“竹西,你也成人了,可以替我承擔責任了,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今天,今天我就把琳琅托付給你,你要好生待她!”
汪仕蓮話畢,眾人大驚,特別是竹西和琳琅心中更是悲喜交集,思緒萬千。
此時汪仕蓮突然呼吸急促,雙眼發光,一下子來了力氣,抓住竹西的手說著:“竹西,我把琳琅托付於你,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務必做到!你回揚州,回揚州承擔起汪家的祖業,務必不能落在竹道手中!”
說罷便猛的臥倒在床,雙眼迷離,嘴唇上下顫抖,似乎有話要說,但終究沒有力氣再開口。
“爹!”,竹西一見此情形,知道汪仕蓮大事不妙,便驚慌失措的喊著:“再去請大夫!”
“二少爺,老爺怕是不行了”,小六子哽噎著。
“爹!”。。。。。。
汪仕蓮終究還是去了,眼神漸漸失去了光彩,人也不再動彈。
“爹!”竹西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
三天後,濟寧城外碼頭上,竹西,琳琅一身素服,神情哀痛。
竹西捧著汪仕蓮的骨灰罐,琳琅懷中抱著雙鳳琵琶。小六子,汪吉,海棠隨侍一旁也都默不作聲。
汪仕蓮走了,身後事辦的有些淒涼,這跟他生前的風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汪成也終究落入了法網,真可謂害人終害己,一步踏錯步步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竹西琳琅望著這滔滔的河水不禁感慨萬千,共同經曆了生死才得這份真愛。
他們該何去何從?一切隻在竹西的選擇。
“竹西!”琳琅低喚了一聲。
竹西沒有作答,隻是癡癡的看著琳琅,眼裏是道不盡的憐惜和柔情。
竹西一把抓住琳琅的手,緊緊的握著,再也不願放開。
“少爺,我們去哪?”小六子問道。
半晌,竹西堅定的說著:“爹既然已經把琳琅托付於我,便也是接受了我們這份情,我們回揚州,我要八抬大轎把琳琅娶進門!”
竹西語畢,琳琅淚眼婆娑,哽噎道:“竹西,我也不再逃避,這輩子你去哪,縱使刀山火海我也跟著!”
竹西拉著琳琅的手共同登舟,夕陽西下,孤帆,雙影。
琳琅和竹西站在船頭,琳琅依偎在竹西的懷中,回想經曆的過往,禁不住的又落下淚珠。
隻是這淚珠跌入了水中,又與這奔流而去的河水融為一體,似乎,這見證了千百年來人間百態的大運河,也因這顆晶瑩的淚水而瞬間生動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