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年前,雲水澗才會被迫害致死。
水澗簡單的把東西收拾好,換上幹淨的衣服,抱著豆豆,鎖上門,走出院子。
此時,天羽閣的人已經在院外候著。
雖然不爽他們低眼看人,不過,水澗也知道,自己似乎耽擱了他們不少時間。
在進院子時,她就看到那些隨從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大家族畢竟不像平民,生活無憂無慮,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水澗把院門鎖上,直接快步走到馬車旁,人還沒上車,就聽到旁邊有人嘀咕。
“抱著孩子還要跟我們少爺同坐,被人看到了,豈不是有辱我們大少爺的身份!”
一個長得水靈水靈的小姑娘,看水澗的眼神卻是透著厭惡,好似水澗真的把他們家少爺怎麼樣了一樣。
水澗鄒了鄒眉,沒說話。
既然覺得身份不對等,那為何接她時不配備多一輛馬車?
還是說,難道天羽閣二小姐的身份連一輛馬車也坐不起嗎?
隨便這小姑娘怎麼說,水澗隻當她不懂事,懶得計較,也沒精力計較。
小城離皇城的車程最快也有半個多月。
她幾天沒閉眼,身上又傷痕累累,若是跟他們一樣騎馬回去,恐怕半道上她就要一命嗚呼了。
即使她真的吃得消,她家小孩也吃不消。
所以,水澗收回視線便提腳就要上馬車。
卻不想,被旁邊的另一個隨從伸手攔了下來。
提劍的手擋在身前,水澗眼神一暗。
“二小姐,我看你也累了,你上車休息,這孩子讓我們抱著吧,不礙事的。”
這人似乎是雲慕辰的侍衛,話語權比較大,隻見他側眼瞪了眼剛剛說話的小姑娘,小姑娘就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了。
他話中雖帶禮貌,水澗也絕不會感激,話中之意多明顯已經不言而喻了。
水澗沉默了下來。
莫離確實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的二小姐竟然附帶了一個孩子跟著回去。
這孩子她帶在身邊,與她沒有關係,似乎並不太可能。
帶著孩子,卻又未能見到孩子的父親,不能不讓人生出許多想法。
這樣子跟少爺一同坐車回去,若被人看見,流言蜚語肯定少不了。
他們怎麼想,水澗並不想理會,她若繼續跟他們廢話,指不定會直接倒在這馬車旁。
水澗視線凝視著眼前的簾子,緊了緊抱在懷中熟睡的小孩。
她家小孩誰也別想碰!
水澗沒有多做表示,隻是語氣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天羽閣的二小姐,回去了,自會被人識得,這個身份,難道會給你們家尊貴的少爺帶來什麼謠言嗎。”
這個廢物身份,恐怕人還沒回去,就已經在皇城傳的沸沸揚揚了。
謠言,又怎麼傳得到這個風華絕代的大哥身上。
莫離沒想到水澗會回他這麼一句,頓時被噎了一下,一時間沒話說。
馬車內一陣冷然:“你們很閑是吧。”
“抱歉,少爺!”身形一震,莫離最終沒說什麼,向水澗傾了傾身:“二小姐上車吧。”
水澗提腳上車,撥開簾子,鑽了進去。
遠處城樓轉角,一雙狠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瞪著那個消失在簾子後的嬌小身影。
前世身為獵人的水澗,有著常人不及的敏銳感官,她自是知道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她,想必就是那個想殺她的人,不過,身邊有位實權的大少爺擋著,量那個人也不敢對她怎樣。
水澗安樂的坐在車內,眨巴了幾下眼睛,直接頭一歪秒睡了過去。
睜著眼到現在,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雲慕辰本懶得理她,畢竟不熟。誰想,這名義上的二妹,上車後竟看也不看他一眼,不跟他打聲招呼就算了,還直接無視她就安安樂樂的睡了過去!
難道她就不怕他下狠手把她殺了?即使他們有著血緣關係,畢竟這裏想要她命的血親多了是。
水澗睡的太香,雲慕辰想無視也難,他冷著一張臉,看著歪頭蜷縮在另一張椅子上的人兒,緊閉著眉頭,黝黑的麵容上盡是疲憊之色。
暴露在空氣中的那半截手臂,刺目的傷痕還帶著血跡。
老家主一下令接人,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動手,真是膽大到令人心寒。
越是至親,越是冷血,父親說的話一直被他牢記在心裏。
不過,能活著回來的她也是不簡單,他可不會忘記這個給家族曆史添了一筆墨的二妹,那個家喻戶曉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