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謹吐了一口氣,徐徐地說:“你們是不是以為,這個支線任務跟以往的任務實質上沒有什麼差別,還是要殺掉其他人才能存活?不,根本不是這樣的……沒有殺戮的要求,甚至這一局比賽根本不存在大吉大利今晚吃雞這種第一名。所有人的任務都隻有一個,就是活下來。”
顧盼和seven麵麵相覷。
以往的比賽中,主線任務的描述很清楚:最後存活下來的一隊才是唯一的幸存者。
可這個“霧都二十四小時”的任務,居然沒有對幸存者人數做要求……
那應該很簡單才是啊?大不了大家一起縮在安全區,輪流打繃帶,隻要把自己的血線維持在最低水平,不照舊可以挺過來……
談謹苦笑了一聲,手指有些痙攣:“一開始,我想的很美好。隻要一直在安全區內,完全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殺戮。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視野可言。你們以後遇到的時候就知道了,鋪天蓋地的大霧,勉強隻能看清自己腳下的路。瞄準?根本不可能的……”
他回憶了一下,麵龐上呈現出一股詭異的灰敗之色來:“可是,有人在毒霧中發生了變異。”
一聽到“變異”兩個字,顧盼的心裏就是一跳。她趕緊灌了一大口茶水壓驚:“變異?”
該不會跟她想到的東西一樣……
談謹點了點頭:“不錯,就是變異。先是吐血,再是渾身出血,喪失對身體的控製權。對‘人’的血肉呈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食欲。而且這種變異完全是隨機的、可傳染的。我們隊伍裏,一開始隻有向宇變異,可他咬了劉喜哥一口,劉喜哥也開始變異……”
顧盼的聲音語調都有些變了:“你有沒有看過喪屍電影?”
談謹閉了閉眼睛:“不錯,確實是這種類似喪屍的生物。但更恐怖的一點是,我能明顯感覺出來,就算完全變異成了喪屍,可他們還有人性,喪失的隻不過是對身體的控製權罷了。”
seven敏銳地看著談謹:“你的意思是,無論是發狂咬人還是吃人,都不是出自他們的本意,隻是身體的一種本能行為?”
“差不多吧。”談謹又抓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我們長話短說,這才是這個霧都二十四小時任務的真正恐怖之處。你隨時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隊友會不會開始變異,會不會在沒有視野的情況下,忽然從旁邊躥出來咬你一口。然後你也開始變異……然後你們隊就gg,徹底團滅。但是幸好,我們還是活了下來。隻不過,任務完成度隻有一半。因為我們並沒有真正活到第二十四個小時。最後除了我跟繁星之外的所有人都宣告陣亡,我們才能回到素質廣場……”
談謹打了個寒噤,有些自嘲地說:“上回還希望你們別辜負了老兵的期待,這一把我們就差點領便當……”
顧盼輕咳一聲,看著談謹的眼睛:“我們這一次,也遇到了支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