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瞥了江淹一眼:“跟你一樣,苟著唄。”
江淹老臉先是一紅,而後又漸漸蒼白了起來,好像是回想起來了開槍時候的感覺。默默地轉身扒著牆頭幹嘔著,有氣無力地說:“顧盼姐,你能不能別提醒我我殺人了這件事情……”
白西裝男笑了笑。
他身上的裝備早都被他隨意脫掉丟到一邊了。頭發一絲不苟,白西裝上點點血跡像是梅花一樣宛轉盛開,頗有種戰亂時期的貴公子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顧盼始終覺得這個白西裝男不簡單。
不簡單之處在於……他似乎有一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初次見麵,互通一下姓名吧。畢竟,可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要並肩作戰……”白西裝男看著顧盼三人,微微笑了一笑,朝顧盼伸出了手來:“你們可以叫我seven.”
顧盼看著白西裝男的眼睛,那一雙清亮而帶著笑意的狹長雙眸看著她,好像帶著胸有成竹的把握一般。
她按下自己心底的暗暗不爽的心緒,伸出手,握住了這個名叫seven的男人伸出的手,倒也沒計較這個有點兒奇怪的名字:“顧盼……我隻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拿手雷炸我。”
江淹衝seven笑了笑,也跟他握了握手:“我叫江淹,我是跟著顧盼姐混的。你是獨行俠吧?獨行俠就厲害了,你一定殺了不少人……對了,你的名字就叫seven嗎?”
seven溫和地笑了笑:“我暫且將你的話當做對我能力的一種肯定……名字隻不過是代號而已,我習慣別人用這個代號來稱呼我,你好。”
顧盼摸了摸小女孩的發頂,放柔和了語氣:“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們就是隊友啦……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小女孩的眼睛水潤而黑亮,像是小鹿的眼神一般,無辜而純真中帶著些驚惶。
她抿了抿嘴唇,還是沒有開口。
顧盼早就習慣了這個小女孩一言不發的樣子了,其實她在心裏有點兒懷疑是不是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的說不了話,所以也沒放在心裏。她看了看通訊器,還有大概三分鍾的時間,這時候肉眼已經能夠明顯看得到,他們所在的圓形的、被灰色毒霧包圍起來的界限之外,世界正在漸漸崩塌。
建築和山地一點點失真,直至最後終於消失不見,唯獨他們腳下的圓形場地成為了懸浮在世界中的一座孤島。而在他們離去之後,這裏也將蹈上外部世界的覆轍,漸漸崩塌至消失。
seven看了看周圍的世界,淡淡地說:“三分鍾後我們會被傳送到一個叫素質廣場的地方。我想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在係統判定這個世界的爭奪結束之後,一切傷害都不可能發生……我剛剛瞄準你的太陽穴開了一槍,但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傷害。素質廣場也是一樣的地方,一切來自人類的傷害都將被判定為無效。當然,絕地世界開始之後,無論什麼傷害,就算來自於隊友……也是有效傷害。”
顧盼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著seven:“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