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獸族的斥候都有一個習慣,即如果是在視野特別差的夜晚、大霧等天氣執行軍務,為了避免迷路都會在一開始的出發地撒上軍中所配置的藥粉。昨晚劉裕帶著三名部下剛在那一帶落腳時,便遵循這個規矩灑下了藥粉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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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昨晚到底是怎麼發現那名斥候的?我們開始可是拿獵狼搜索過兩次都未找出什麼。”達古草原上的一頂白色軍帳內,寬大的黑色地鋪上,一名右胳膊上包裹著厚厚白色紗布,滿臉火紅色毛發,麵容粗獷的烈焰比蒙戰士斜靠在一堆灰色被褥上,略顯疑惑的看著他麵前一名黃金比蒙軍官說道。
他麵前的黃金比蒙軍官身著一套黑鐵戰甲,其胸口處的鐵甲有一條明顯的溝槽,似乎是被什麼武器重擊過,所幸他的戰甲一看便不是凡品,表麵雖受損不輕卻並未被擊穿卻仍是能夠使用。
“說來也是咱們運氣好,昨晚在你們笑出聲的時候,我身後地下那個斥候喘了口氣,還做了點小動作動了動土地,剛好我將精神力擴散開來感受到了。
要說我也不是很肯定地下有人,隻是想想試試而已。不過我沒想到地下還有一個,把你小子給弄傷了。”
這名黃金比蒙戰士隨意的坐在寬大的地鋪上,其眼神稍顯無光,眼皮也有些耷拉,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他自然是一個晚上都忙著追敵、趕路的劉裕。
在昨晚他拔劍攻擊那名風係法諾德斥候時,另一名未被發現的雷係斥候悄悄從旁偷襲了準備發信號求援的火衛格雷西,還好格雷西的實力也不錯躲過了對方的致命一擊,但他右胳膊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傷。
但最後格雷西還是趁著劉裕和那名雷係斥候交手之機,成功發出了求救信號迫的對方不得不立刻逃離。對於這名表現不錯的部下劉裕倒真有幾分欣賞,故而一回軍營他便先來看看格雷西的傷勢。
“嗨,這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還好您遇到了七長老,二旅,旅尉大人趕來幫我們的時候,您都跑出去快半個艾蘇了。”擺了擺自己還完好的左手格雷西對於自己的傷勢顯得毫不在意,顯然這位已有好幾年軍齡的比蒙戰士根本不將這點小傷看在眼裏。
“嗬嗬,好,你小子沒大礙就好,這次的戰鬥你就別參加了,你的職務我另找部下來接替吧!”聽到“七長老”這個詞劉裕心中微微一動,打了個哈哈便將話題轉開。
“別啊,大人您看我好好的,這點傷不礙事的,我怎麼就不能上了....”聽到劉裕不打算讓他參戰格雷西立馬急了,他猛地坐直了身體右手便伸去抓放在地上的佩劍,想來是要證明一下他這右手還能戰鬥。
“放下!”劉裕先他一步抓過地上的黑色佩劍,同時厲聲嗬斥道。
“大人!我.....”
“夠了!”格雷西還想爭辯卻被劉裕徒然嚴厲的眼神和話語弄的不敢再說下去。
盡管劉裕很少使用自己長官的權威,但他堂堂獸人王長孫,從小就是在眾多仆役的前呼後擁中長大,多年來也是見慣了獸人王、長老會長老、大都尉這些王國高層,早就在潛移默化中培養出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這一旦發威像格雷西這種小火衛自然是被震得服服帖帖。
“格雷西,我知道你是三年的火衛任期已經過去兩年了,你怕自己不能升遷團衛,所以這每一仗都不想放過對吧?”隨手將格雷西的火衛佩劍放回到地上,劉裕很快收起怒意恢複平和的語氣說道。
“嗯,屬下.....”對於軍功每一名獸族戰士都是極為渴望的,尤其是任期將盡又難以升職的軍官來說,眼下格雷西便屬於這種情況。
“嗬嗬,.......”見格雷西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劉裕麵色一緩低頭笑了笑,這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顯然是因為自己軍功不夠升職而感到慚愧。
在尚武的獸族中,尤其是最強勢的比蒙族裏,身為一名軍官因為軍功不夠被迫去職回家,基本都會被周圍親族認為是其作戰不夠勇敢所致。
不勇敢說難聽點就是膽怯,這兩個詞在每一個比蒙的字典裏都是恥辱的代名詞,所以比蒙族的軍官寧願來個因傷被遣散,也不願意這樣灰溜溜的回家。
劉裕在軍中已有三年之久,也見過不少軍功不足的軍官被去職回家的事,說起來那些家夥無一例外都是悄悄收拾行禮走人,沒一個好意思張揚,就算是軍中同僚相送多半也會被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