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漆黑的夜裏第九師駐地最西邊,一陣清晰的打鐵聲遠遠向四周傳播。聲音的源頭是營地西部一片相連分布的鐵匠鋪,四射的火星中身材矮小、雙臂纖細、頭生兩根長長觸須的蟻人鐵匠,正掄起與他們身材很不協調的大鐵錘奮力捶打著各種鐵器。當駐軍大部分都已睡去時身為附庸種族的蟻人鐵匠還在忙碌著。
在離這些鐵匠鋪約百十步的黑暗中,一身黑色棉袍的劉裕雙手倒背,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神色平和的看著遠處那些蟻人。草原上的黑夜很是寂靜沒有蟬鳴、沒有蛙聲、沒有鳥叫,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靜,一種讓人所有感覺都倍加清晰的靜。
而劉裕正陶醉於這種寧靜中,這會他很慶幸自己選擇出來走走。這種黑暗中的靜謐正是他最喜歡的感覺,就像是極度疲憊後給的一張溫暖舒適的大床,躺上去便可消除那惱人的勞累。
“你也在這?”一聲平和的話語莫名在劉裕耳邊響起,雖然其出現時沒有任何征兆,卻又似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讓人絲毫不覺得這話突兀。劉裕扭頭一看卡姆已站在他的身邊,正同樣神色安寧的看著不遠處的鐵匠鋪。
“見過旅尉大人。”端正的一個躬身禮後劉裕抬起身時竟發現卡姆已經從他麵前消失,要不是自己剛才清楚的聽到對方的話語又看的清清楚楚對方在他身邊,劉裕肯定會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還沒緩過來嗎?”偏了一下自己的頭,劉裕知道在這深夜裏亂逛的都是心裏有事的人,而卡姆心裏的事他也知道。片刻後一陣微風中劉裕的身形也從黑暗中消失,草原上的夜已養好了他的內心,他該再次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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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雙目緊閉、挺直腰杆盤坐在地鋪上,他那張小床桌正放在其懸空的右手下方,而那本白書則正對著他的右手手心。現在已是深夜劉裕的軍帳裏隻有一根很小的蠟燭,借著淡薄、微黃的燭光勉強可以看見那本白書潔白外皮上有一些起伏、波動。
此刻在劉裕的精神感知中,他右手手心伸出了一隻僅有手指粗細的觸手,現在這隻不可見的觸手正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在白書封麵上移動。在這種單純的精神感知中,白書表麵絕不像它看起來那樣柔軟、順滑。
放佛是身處群山之間,劉裕的觸手不斷遇到起伏、突起的地形阻礙讓他不能順利前進。更麻煩的是當他想要挖掘一下地麵時,這些群山就會立刻聚攏起來狠狠的夾住他的觸手。
“嘶,額,.....”雙目緊閉的劉裕一陣齜牙咧嘴,這會他精神力彙聚成的觸手剛被書本表麵的魔法陣反擊了一下。一種久違的痛楚讓他頗感不爽,隻有前世被女朋友玩命狠掐的時候他才有這種感覺,要說真是很久遠了。
隻是現在的他是沒有心情去回味那些遙遠的記憶了,要擊破這層附在白書表麵的魔法陣就必須找到其陣眼並將其摧毀。在經過一整天對白書表麵的細致查探之後劉裕已大致可以確定陣眼所在,可現在想要摧毀其陣眼卻還有一個很大的困難,那就是這外層魔法陣擁有反擊他精神力的能力。
如剛才那種像被掐一樣的感覺僅是最輕的,他好幾次想摧毀陣眼時這魔法陣居然能直接擊散他精神力凝成的觸手。要不是劉裕反映夠快且這魔法陣反擊的力度不是很大,他的精神力本身恐怕都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