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彭兄還是如此好這杯中物。”柯偃月大聲道。
幾口酒下肚,鄭東霆的精神暴漲,他猛地一仰頭,毫無顧忌地大笑了起來。這一陣子沒來由的大笑混著他一身的小無相功噴將出來,雖然不如真正的彭求醉獅子吼那樣威力無儔,但是也響亮如雷,震得人耳鼓生疼,頭昏目眩。柯偃月身後的闖殿手們產生一陣不安的騷動,似乎對於此刻彌漫在沙場的緊張氣氛已經感到無法承受。
“彭兄笑什麼?”柯偃月微微一皺眉,朗聲問道。
“小柯,我笑的是你。二十年前你就天天咋呼天下無敵,高手寂寞。奶奶的,可你就是硬要不喝酒,不耍錢,是男人都喜歡的玩意兒你一樣都不沾,把功夫越練越高,有個屁用,到最後你還不就是個天下無敵?什麼時候你能學學老子我,吃肉喝酒,嫖妓耍錢,到時候你自然就不會那麼寂寞了。”鄭東霆懶洋洋地說。
“哼!”柯偃月雙眼頓時眯成了一條細線,嘴角微張,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仿佛一隻餓極的老虎,“你是說……二十年前,如果你不是爛醉如泥,敗陣的,會是我。”
鄭東霆用力伸了一個懶腰:“說這個沒意思。我隻想告訴你,老子已經戒酒戒了二十年,今天是第一次開戒,隻為了和你好好敘敘舊。”
“嘿嘿嘿。”柯偃月興奮得古銅色臉膛上紅光乍現,雙眼睛光四射,笑得幾乎合不攏嘴,“彭老兒,看來今天你是有備而來。痛快!來,咱們何必再多廢話,立刻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柯偃月的身邊,躬身行禮,卻是太行山第二號人物姬放歌。“大哥,讓小弟先去摸摸他的底,看他有沒有資格和大哥對刀。”姬放歌沉聲道。
“二弟退下,如果天下還有誰配和我動手,他就是彭求醉。”
“但是……”姬放歌如臨大敵般看了鄭東霆一眼,似乎在躊躇不決。
鄭東霆定睛一望,頓時心下了然,仰天大笑道:“小柯,你什麼時候收的這個小兄弟,倒是挺重義氣。他是怕你失手啊!”
聽到鄭東霆的嘲笑,柯偃月勃然大怒,用手將偃月刀用力在土中一頓,憤然道:“給我退下!”
“大哥,太行大業仍需你的親自主持,你決不能有閃失,讓我去為你探探路,我太行妖刀死不足惜,但是天下無頭決不能死!”姬放歌幹脆單膝跪地,慷慨激昂地說。這太行基業是他和柯偃月聯手,在這二十年間一並發揚光大的,他實不想因為彭求醉的出現而毀於一旦,於是有了舍身求戰的念頭。
“你是妖刀姬放歌是吧。”鄭東霆一挺胸,嘴一咧,頭一歪,裝出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哎呀,真是挺有情有義的。我本來今天來打的是隻誅首惡的念頭。不過我改主意了,等我宰了柯偃月,下一個就輪到你。有情有義的好人沒什麼用處,有情有義的壞人卻能夠做出大惡。”
“哼!”姬放歌妖目中藍光一閃,雙肩一聳,就要拔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