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進入冬至,天空如同被打翻了的墨汁般昏昏沉沉的,大雪依舊肆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鵝毛般的大雪將這片世界染成一片純白,沒有經過人工處理的樹枝上,有晶瑩剔透的寒冰以水滴落的姿勢掛在樹梢上,煞是美麗。
莊嚴肅穆的皇城中,一排排身著鎧甲隊伍整齊的軍隊來來回回地在這片地帶中巡邏,大雪將他們身上的鎧甲覆蓋住,有晶瑩的冰晶在他們的頭盔簷處成型,有絲絲寒氣從中散發出來,但這些軍隊之人卻仿佛沒有看到般,目光始終緊緊地注視著前方。
站崗的侍衛如同被寒冰雕成的雕像般一動不動地站在他們的崗位上,他們手執兵器,臉上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沒有人會懷疑,若是有膽大之徒敢硬闖進皇宮,他們手中的兵器會不會一聲不響地將闖入之人的頭顱斬下。
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中,重重守衛把守在此處,還有無數手執兵器的士兵在此處巡邏,在這般嚴密的防守中,沒有一隻微型的動物昆蟲能夠進入其中。
此時大殿被一股無形的氣壓籠罩在其中,那股無形的氣壓,令得在場的所有士兵都脊背發寒,他們絲毫不敢怠慢地來回巡邏,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們從此就與這世界再無聯係。
一道鮮紅色的地毯從殿外漫延到殿內,殿內鮮紅色的地毯上,一群身著鎧甲的首將麵色惶恐地匍匐在地,絲毫不敢抬頭看龍椅上的聖顏。
納蘭阡陌慵懶地坐在龍椅上,修長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致的酒杯,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掃到眾人身上,而後低頭輕輕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半句話。
突然,納蘭阡陌嗤笑一聲,笑聲中聽不出喜怒,卻是令得眾位首將心一陣緊縮,額頭上的冷汗直冒,眼裏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匍匐在地的身體如同篩糠般不斷地顫抖著。至今為止,他們已經是第七批匍匐在此處的首將了,先前那些首將,毫無例外地都被納蘭阡陌讓人拖到練異域中。
“眾位愛將,如何?找到了麼?”納蘭阡陌好聽的聲音在回蕩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內,那如同催命符般的聲音又令得眾位首將身體一陣顫抖,冷汗直冒地看著那豔紅的地毯,眾人有一種置身於煉獄中的錯覺。他們寧願上戰場殺敵萬千,最後死在戰場中也不願意麵對一個納蘭阡陌。
“回,回狐尊,末將等翻遍了整個妖界都沒有將尊後……”話還沒說完便被納蘭阡陌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都沒有找到,是麼?”
聽著納蘭阡陌那不輕不重的聲音,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回答。整個大殿內鴉片無聲,就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
“嗬嗬,”許久,納蘭阡陌突然笑了,那笑聲令得眾位首將剛毅的臉一白,曾經麵對過千軍萬馬的他們,居然在聽到納蘭阡陌那笑聲後有種想要休克的衝動。
“你們說,本尊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納蘭阡陌大手猛地一拍案桌,目光威嚴地掃視著匍匐在地的眾人,怒不可遏。
眾位首將心一抖,把頭埋得更低了,誰也不敢吭聲。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大海撈針,談何容易?隻是誰也不敢將這句話說出來,除非他嫌自己命太長了。
看著不斷顫抖的眾人,納蘭阡陌突然覺得很疲憊,已經過去那麼久的時間了,夜魅雪的下落一點線索都沒有,她究竟去了何方?
納蘭阡陌突然站了起來,他這般動作,瞬間令得眾人臉色煞白,心髒一窒,他們,就要死了麼?不,不是死,是比死更可怕的生不如死!隻見納蘭阡陌淡淡地道:“繼續找,若是找不到,你們應當知道後果!”話落拂袖而去,留下一臉呆滯的眾人。
心有餘悸地看向納蘭阡陌離去的身影,猶如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眾人立刻虛脫地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驚覺他們鎧甲內的衣服已經濕透,他們一度以為他們就要進入煉獄,可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幸運地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