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一切,幾人就來到屋外。
“走了就別再回來!”,楚子汐看著幾人提醒道,落寞哀傷的眼中難掩失望和不舍。他多想她能留下來,多想她能陪著自己,可是……,這小小的願望對他來說卻異常奢侈。
“子汐”,傾璿走近他,微微一笑:“謝謝你!”
聽見聲音,楚子汐大喜,頓時激動不已,顫聲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不恨我了?”
傾璿沒有直接回答,隻笑著點了點頭。垂下的黑發在風中飛舞,遠遠望去宛若春日剛剛長出的柳條一樣柔軟。楚子汐一見,喜悅之情不勝言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值得的,隻要看著傾璿好,他也就跟著開心。那晚,他逼楚雲逍做選擇的時候,他就想好,不管其選擇任何一方,他都會殺了楚雲逍。選救傾璿?但是拋下同伴,不顧朋友死活,這樣的人怎配得到傾璿的真心!自然該死!選救淩天靖他們?但是舍棄了傾璿,自然更該死!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卻是楚雲逍竟當著他說出了那番話:
龍潭虎穴,黃泉碧落,他都要同傾璿一起走過!
也是那一刻,他才清醒了過來,決定就此放手。
驚喜之餘,他不禁意瞟到了傾璿手上的傷痕,登時自責起來。“疼不疼?”,他走近,也不顧楚雲逍在場,徑自摸著她手上的傷痕,心疼的問道。
傾璿先是一愣,然後搖搖頭,柔聲道:“沒事了。”
“對了,”楚子汐似是想起了什麼,從身後掏出一件東西遞到她眼前:“送給你。”
麵前是一隻被重新粘合好的短笛,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裂痕,傾璿記得,他就是用那隻短笛吹曲子給她聽的,可自己當時因為擔心雲逍,對他的好意漫不經心。於是心生愧意,抬起手緩緩接過了那隻笛子。
看他們獨自說了那麼多話,雲逍早就一臉的不爽,走上前去,冷聲提醒道:“我們該走了!”
楚子汐看出他在吃醋,看著他微微一笑惡狠狠道:“若是讓我知道你不好好待她,那時,即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揪出來剝皮抽筋!”
“不勞你操心!”雲逍不客氣的回道。又拱手回了個禮:“不管怎麼說,今日之事,都……謝謝你!”,他說完,然後轉身。楚子汐在後麵隻望見,稀鬆的林中,幾道劍光猛然升起又猛然降下,再一看時那處已然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走了……?她……也走了……?回去後,在那矮桌旁坐下,腳邊的輕煙徐徐升起,坐下,提筆在純白無暇的紙上龍飛鳳舞,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中。獨孤傾璿——!盯著字沉默良久,忽然,指間繞起紅光,漸漸的,越來越亮、越來越亮……,那張雪白的紙便在火蠱的吞噬下化成黑粉,經風一吹,散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該忘了,望著遠處,楚子汐思緒萬千,仿佛一切都匆匆而來又匆匆結束,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一刻……。
幾人離開之後一路狂趕,不日便已離神巫族千裏之外了。想著這一路發生的所有事請,每個人心裏都是感概萬千,北冥辰第一次沒有和他們一起,但他們還是平安的回來了。不過,神巫族發生的事雖有痛苦,卻也有開心、震驚……
雲逍等到了心中期盼已久的答案,越星知道了“天靖”為什麼永遠都隻會笑的理由,……很多很多……的事情……
回到東淩,幾人並不打算直接去東淩皇城,而打算在拒東淩不到十裏之外的一片空草地上休息片刻養好精神再回去見北冥大哥,否則被他看見他們這一身狼狽的樣子,指不定會怎麼說他們。
經這次事情後,天靖和越星的感情再不像之前那麼生硬,總能說上幾句話了,而天靖似乎也開朗了許多,不如之前討厭那個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那人和他們圍坐在一起,臉上充斥著暖暖的笑,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歡。可,正當所有人都在調笑說話時,雲逍卻獨自憤憤不平的坐在一邊,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子汐?可惡,她又那樣叫他!明明答應自己不再那樣叫他的,她、她居然言而無信!“什麼嘛?”,雲逍越想越氣,將手中的石子甩向遠處,驚得眾人都回頭看他。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傾璿見他這樣,還以為是他身上的傷口又痛了,立即心急火燎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