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了?”南宮綠染慢慢抿一口茶,唇齒留香,倍加享受。南宮溪越加的收斂起自己身上的孩子氣息,再後來,慢慢變成一個冷麵大冰山,不容人靠近,當然這是後話了。
“兒臣知道了。”南宮溪眯眼笑,喜怒不形於色。
等到南宮溪回到他自己的宮裏,花影終究還是忍耐不住了。“娘娘,為什麼……你明明知道蓮妃這下子又重新得勢了?”有些生氣,微惱。花影很是生氣,說話劈裏啪啦的,仿佛春節裏人們素愛的鞭炮似的。
“娘娘明明知道當初我們用什麼樣的理由,讓蓮妃圈禁在晴閣之中。卻不料她竟這般有能耐,懷上了龍子,娘娘您又以體恤她身懷有孕,需要靜養的緣由,讓她隻能呆在晴閣之中。可如今,王上卻前往看她了,俗話說得好,母憑子貴。這是王上的第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不重視?”看著南宮綠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花影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但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此時不說,到了最後,豈不是自家主子受罪?定了定心神,看著南宮綠染原本一張姣好的麵容,此時帶著些許怒氣,繼續說:“奴婢實在是想不明白,您和陛下之間的感情,難道就比不過一個孩子嗎?還是說,這些日子以來的感情都是假的?”
真真是越說越過分,花初看見南宮綠染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甚至連抓在手裏的杯子都有快被抓碎的趨勢,用眼神示意花影不要再往下接著說了。隻是花影哪裏知道這些,雖然兩個人之間早就已經有了足夠的默契,但這件事,對她而言簡直是不吐不快。
“奴婢確實不知道,不知道您有什麼苦心,有什麼原因,若是奴婢,奴婢肯定是想盡一切辦法,絕不會讓陛下過去蓮妃那裏的。”花影說完,整個人就像是鬆了一口氣。“要將您心愛的人推離自己的身邊,送到別人的身邊,奴婢確實不知道您心裏在想些什麼?”花影越說越烈,“砰”的一聲,杯子就這麼碎裂在南宮綠染的掌心,鮮血順著紋絡,一滴滴地落下,開出璀璨的花朵。
“是,花影你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但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可知道外界的人早就已經打進了辰星,甚至是三國的內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次戰爭。你這是讓本宮顧念著自己的感受,忘了國家大事?”南宮綠染冷笑,到底是誰在她耳邊亂嚼舌頭了,非扒了那個人的皮不可!
“奴婢……”花影急於辯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奴婢也不過是為了您著想。”微低下頭,花影不敢再多言,此時的南宮綠染怒氣衝天,簡直就是……堪比毒蛇猛獸的人物。
“本宮早就和你們說過了,早在你們跟著本宮踏進辰星宮殿的那天起,我們所做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自己所能夠把握的。”南宮綠染攤開手心,讓花初清理傷口。疼痛?她早就已經麻木了。怎麼會知道,究竟有多麼痛?
“娘娘,小心些,奴婢要將這些碎片一一清理出來,花花已經去找花柳太醫了。您且注意些,在他到來之前,別碰水,若是傷勢加重了,可就不好了。”花初的語調柔柔的,就好像她這個人,溫柔和藹,讓人倍感親切。
“花影,你自己好好想想,本宮要你們在宮裏為人處世善待周圍的人,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日後你們做事,不會落人話柄。這個宮裏,黑吃黑的事情,早就已經不是什麼驚奇的事情了。”南宮綠染一臉的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你隻知道,今日王上去了她宮裏,你可知道,若是本宮攔著了,這外麵又會傳成什麼樣?說陛下娶的是一位善妒的王後?連嬪妃身懷六甲,也不願意讓陛下前往看望?還是說,王上是一個懼內之人?這辰星王朝已經被本宮一手掌握?”南宮綠染搖搖頭,“人言可畏,你可知道這些流言,足夠被人認為是真的?”
“這……”花影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右手伸起,右邊的袖子微微擋住她的表情。“可這些哪裏是真的?”急急忙忙說道。
“你知道是真的,別人也知道嗎?你說這是假的,就一定真的是假的嗎?以訛傳訛,誰不會》假的說多了,也會變成真的。真的有些時候,未必比得上假的。”南宮綠染輕聲歎氣,或許是自己把花影保護得太好了些。帶她出了一次門,怎麼還是這般的單純?
“這……”花影低下頭來,不敢再說一句。
“本宮問你,本宮教過你什麼,遇到敵人之時,並且人家居多,你隻是孤軍奮戰,你該怎麼做?”南宮綠染打定主意,絕對要教好花影,若是學不會自保,怎麼在這後宮裏麵生存?後宮佳麗三千,自己也不過是其中比較有勢力的一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