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頓慘不忍睹的圍毆,一頭原本不可一世的鴉族被徹底拆散了,但畢竟是高達六階的存在,為了對付這頭鴉族,聞鬆一方的犧牲也不算小。
少婦的殺手鐧傀儡嬰兒已經用掉,殺手少年連一塊稍微完整的屍塊都收不回來,老嫗則是失去雙足,一身功夫盡數廢掉,最後的圍毆,也有另外三個人丟掉了小命,其他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損失不可謂不慘重,還好,這一戰,勝利依舊屬於他們。
看到聞鬆還站著,老嫗一點都不在意失去雙足之後血流如注,她躺在雪地上,淡淡一笑,拒絕了要幫她包紮傷口的同伴:“別忙活了,我老婆子原本就是一身的傷病,能活到今天都是奇跡,如今腳都沒了,元力也已盡失,想活也活不下去,聽我的,趕緊隨將軍去跟援軍會合……哦對,我的一雙腳可全是毒,不要看著香就亂碰哦。”
話說到這裏,老嫗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這一戰,若非被她的毒足陰到,笑到最後的未必會是他們。
帶著一絲得色,老太太從鬢發上抽出一支玉釵,一把紮進自己咽喉。
隨著生命漸漸離她而去,她眼中終於流露出一絲不舍……
那天夜裏,聞鬆的父親當著她的麵血洗山寨,她記得清楚,他連殺了七十八個人,最後剩下二十幾個人,是她親手扛著開山斧,一個一個斬殺的。
之後她便打定主意,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聞父的恩情,奈何當時聞父連個名字都沒留下便不告而別,一介弱女子,舉目無親的,想要找個人又豈是易事?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六年後,她找到了他,可惜的是,她喜歡的他已經成家,甚至還有了一雙兒子。
她不否認,當時她有些傷心,有些失落,有些嫉妒,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她是喜歡他,但從不敢奢望能夠與他結為連理,既然如此,他找別的女人也在情理之中,至於慶幸,卻是她發現他根本就認不出她是當年當夜山寨裏偶遇的那個她。
換句話說,他並不知道她是個不幹淨的女人,這自然就更方便她接近他了。
隻是兩個月後,她發現一件令她哭笑不得,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的事情:這位與她隻有一麵之緣,便讓她一情鍾情的俠士,居然風流成性,雖然已有家室,卻還四處列豔。
好在他並未壞人清白,所謂列豔也隻是流連青樓罷了。
於是又兩個月後,距離聞家不過兩條街的一處偏僻之地,一家名為‘聞香樓’的青樓開業了。
雪恨之德救命之恩,我一介弱女子無以為報,能為你做的,隻有在你家附近開一家青樓,給你打折,為你保密,好歹不讓你敗光家產,妻離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