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日月教會最為重要的地方,正安大教堂是大鄭帝國守衛最為森嚴的兩個地方之一,另外一個地方,是皇宮。
能夠與皇宮齊名,自然不僅僅隻是一座教堂那麼簡單,事實上,大教堂占地極廣,單以麵積論,根本就不比皇宮稍小,加上教會騎士操練場之後,甚至比皇宮還要大得多,畢竟是經過近萬年的經營。
但這樣一處所在,卻是不管白天黑夜,冬去春來,中門都不曾有一刻關閉。
以教會教化世人的說法,這是度世,為世人大開方便之門。
讓林衍不習慣的是,他由中門而進,順著日月神道長驅直入,足足走出百丈都不曾見到半個人影。
當然,他也明白這隻是表象,因為在這百丈剛過不到三分之一時,他便感覺到那不可見的所在之處,隱藏著令他毛骨悚然的強大力量。
毫無疑問,那應該是教會的守衛力量,與這樣一股力量匹敵,就算是半年後的他也力有不逮。
感受到他的凜然,藍芷一個閃身到了他身旁,也顧不上再嫌他髒,人已站在他肩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至於狗腿劍,則是落在林衍身前,下一刻回到他手中。
一劍在手,少俠氣勢更盛,再次邁步前行,令他不解的是,小藍芷居然也很緊張,這丫頭已是洗兵境強者,竟然也會忌憚那股力量?還是說,那股力量之中還隱藏著更厲害的,足以威脅到藍丫頭的強者?
一念及此,他多少有些後悔,半年前他是日月教會第一聖使,依照教會的慣例,隻要不出意外,他便是未來的教宗,教會的掌舵人,但受困於試煉之地半年,誰知道教會這邊都起了什麼變化,他不該忘了先跟狐小玉打聽打聽再過來。
但既然已經進了教室,他便沒有後退的想法,不管如何,也得先見識見識教會的力量才是。
換成半年前的他,碰上如此局麵,絕對會開始思索退路,畢竟趨吉避凶是他過去十多年裏的生存之道。
但過去半年的廝殺,卻像是讓他這把劍完全出鞘,而且磨煉得鋒芒畢露,他知道自己變強了,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心也變得更穩了。
他足下未停,而隨著短劍回到手中,他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臉上神情也跟著越發豐富,他在笑,笑得有些邪氣。
“丫頭,殺嗎?”帶著輕笑,林衍扭頭問藍芷。
藍芷沒看他,隻是緊盯著某個方向,吐出一個字,聲音糯糯可愛,語氣卻殺氣騰騰:“殺!”
“真殺啊?你呀你,過去半年都是誰在帶你?好好一姑娘家,殺氣這麼重像什麼話?”
這次藍芷回答林衍的是一記小腳丫,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踹在他臉上,而且一踹上就不肯拿下來,顯然沒踹過癮。
才剛剛一歲出頭的她,雖然聰慧過人,但也沒法完全理解大人的話,她隻知道,林衍問她殺不殺,她回答了,然後這家夥居然還怪她,這不是耍她嗎?
藍丫頭不樂意,於是又開始動用腳丫子了,她可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問題,畢竟換成其他人,她藍芷公主都懶得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