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煙珠雖然多少感覺有些不妙,但終究年輕,也沒料到牛羊二妖壓根就不相信它,並沒有往壞處想。
三位頭領行程不慢,但才臨近傷營,它們便因為裏麵傳出的歡呼聲而錯愕不已。
起碼得有數千妖族一起呐喊,才可能形成如此音浪吧?
問題在於,這是歡呼聲啊,這種聲音正常情況下不應該跟傷營搭上邊才對啊。
要知道,傷營是生死交界之地,慘叫跟哀號才是主基調,如此巨大的歡呼聲,絕不應該出現於此地。
“怎麼回事?”羊春長忍不住喝問,心裏則是加了一句:該不會所有病號一起中邪了吧?
傷營守衛聞得二頭領問話,當即行了一禮:“是上使,上使大人在為傷員療傷,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這名守衛也滿帶喜意,可惜臉上表情都被長毛所遮掩,看上去激動得並不明顯。
聽到此言,兔煙珠也興奮了:“不愧是上使大人,這才多長時間便已深得民心,假以時日,縱使不能帶領我們離開絕地,妖族也必將實力大漲……”
它光顧著興奮,並不曾注意到大二頭領眼中都閃過殺意。
深得民心?帶領我們?好你個兔煙珠,原來打的是這等主意。
那個什麼上使是你的帶過來的,他深得民心,豈非等於你深得民心?民心要是都向著你了,我們倆混什麼?真得由得你帶領了?
走進傷營,三位頭領更是為眼前的一幕所震撼,原本雖然不算死氣沉沉,但也令人壓抑的傷病營,此刻幾乎隻剩下活力跟熱情,幾乎所有能夠動彈得了的妖族,都隨著那位上使的移動而移動,似乎與他靠得更近,便能夠得到越多的祝福。
而且隨著一名又一名傷員在上使大人的治療下,傷情大為緩解,眾妖族的熱情又被推上新的高峰。
正因此,包括三名頭領在內,剛剛踏入傷營的妖族都呆住了。
這是何等令人震撼的場麵?就算是兩軍陣前,它們在做戰前動員之時,都不曾見到如此強烈的激情,所有的傷病員,都對被圍在妖群中間的那道人影充滿著希望跟敬意。
這一幕令兔煙珠不覺間已淚流滿麵,它很確定,將上使大人迎回來,是它這輩子作出的,最對的決定。
不同於它,牛棚與羊春長則是麵如土色,眼中還隱隱閃過驚容。
此時此刻,傷營中妖族的凝聚力它們根本前所未見,而這個上使來到這裏才多長時間?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不管他是怎麼辦到的,牛羊二位頭領都知道,再這麼下去,也許半月,也許十天,甚至隻需要三天五天,那名人族在絕地妖族之中的威望將可能超越它們,到時候,在他的幫助下,兔煙珠要奪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不行,坐以待斃可不是它們倆的個性,必須趕緊想個對策,必須分散妖眾的注意力,讓它們不再聚焦在那個林上使身上。
當牛棚與羊春長四隻眼睛再次對視,一個念頭不約而同由它們心中蹦出: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