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百思不得其解，接著便見聖使的婢女走了回來，臉帶笑意：“尊上要我轉告大人一句：水至清則無魚……”
……
林衍並沒有外出，別過武半陽之後他直接回到房間，前腳剛進，狐女後腳便追了過來。
少俠因此臉都黑了，這丫頭是有多擔心他偷吃啊？
雖然大床之上還睡著五名通宵達旦的女子，但就這麼點時間，他頂多偷摸幾下過把手癮，又辦不成實事，小玉這死丫頭至於跟這麼緊嗎？還真當自己是通房丫頭啊？
事實上就算她沒追上來，林聖使這會也沒心情想女人。
水至清則無魚，這話不假，但武半陽的問題又豈隻於此？
就算劉思夏所言有所偏差，昨天狐小玉打聽回來的事情總不會也是謠傳，雖說少俠無心去查武主教都犯了些什麼罪，但小玉隻是隨意出去轉了一圈，所聽到的消息便已是駭人聽聞。
最讓林衍無語的是，民眾們所說的話乍一聽竟全都是誇獎崇拜之語。
“我爹剛過花甲那年，入了魔障，若非主教大人降服了魔頭，並施以火刑，我們一家恐怕都得受到魔物侵染，非家破人亡不可。”
順理成章的，他爹當然沒能活著回去。
“我家小外甥滿月那天，我姐正在給他喂奶，正逢主教大人經過，說我姐頭頂有日月神光，便帶她去了神族之地侍奉女神，我們一家都與有榮焉，如今小外甥都三歲了，每天誇口娘親侍奉於女神駕前，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神族之地，哪是想去就去，想回便回？一輩子回不來不也是順理成章？
“半年前，盧員外家遭逢大火，三十二口人都沒跑出來，當時我們不懂事，還想著要去救火，好在有主教大人帶著人攔著，大人說，盧員外以一家老小性命為代價，用火光引發神光，驅走了一大股邪氣，使得護國城避免了一場瘟疫……”
事後，大夥兒感念盧員外大義，特別在他家的遺址上為他們一家老小立了一塊碑，當天主教大人還過去為石碑開了光，在信徒們看來，大人確確實實是受民如子。
初聽狐小玉提到這些之時，林衍很是不理解。
信仰不是壞事，但怎麼可以相信到這等程度？竟將仇人當天使。
確認這些事並非虛構之後，少俠第一個念頭便是讓武半陽也用火光去驅邪，可想得更長遠一些之後卻又強忍了下來。
就武半陽的所作所為，稱之為惡貫滿盈都不為過，但他能夠將數萬人忽悠得為他生為他死，足見口才了得，眼下他林衍正好便急需這麼個人才。
聖使的身份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但不知道能夠用到什麼時候，在接下來可能很有限的時間裏，他必須想盡一切法子為自己造勢。
結果會是怎樣，誰都無法預料，但在這之前，他總得先找到一個八麵玲瓏之人為他奔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