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不要我了,廣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很殘忍,是不是殺人不眨眼,是不是個濫殺無辜的惡魔?蘇子言這家夥,別讓我再碰見他,否則非要他的命不可!”少正安一拳砸在桌子上,氣的漲紅了臉。
“那你是因為他說了你不愛聽的話在生氣,還是因為他走了你不開心?”廣嬋妃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少正安是從來都不服軟的,心口不一也是正常。少正安嗤笑一聲,揮揮手否認。
“我怎麼會因為他走了傷心,我根本不在乎他!”
“那又何必在乎他所說的話呢?”
“但是他罵我,這個假惺惺的偽君子,非要當什麼善人,行俠仗義那種事情我可做不來。真像個碎碎念的和尚!”少正安抱怨道,廣嬋妃被他的話逗樂了,定了定神,她語重心長的說:“如果他愛的隻是想象中的你,那麼他也很有必要徹底了解你。是你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少正安擺擺手,漫不經心的說:“他不過是我的一個男寵,隨時都能替換的。”
“你又在說什麼傻話。”廣嬋妃責備道,少正安摸摸下巴笑了笑。“你這裏那位其實很不錯,能文能武的,還是演奏樂器,你不要的話送給我可好?”
“那要看他願不願意了。”
“哈哈……你舍不得了麼,我看呀,你幹脆嫁給他多好的,琴簫合奏猶如天籟之音,光是這點,你們就很合適。”少正安調笑道,咕咚一下又是一杯酒下肚,喉嚨到胃裏那條道火辣辣的,很燒,快要燒到心窩了。
“你莫要再說些昏話了,飲酒傷身。”
“你也變得這麼囉嗦,來,罰你一杯!”少正安倒滿一杯酒,硬是塞給廣嬋妃。“我不喝酒。”
“沒勁!”少正安隻好自己把酒喝了,漸漸的有了些醉意,他伸出雙手。“把你的貓給我抱抱。”
“你醉了,休息吧。”廣嬋妃勸道,少正安仰頭大笑,指著自己問:“你看我像是醉了的樣子嗎?這壺酒還差一點才喝完呢,怎麼會那麼快就醉了。來,把貓給我。”他說著就奪過白貓,強行抱在懷裏,貓被他抱的難受,伸長脖子,用爪子抓他,想要逃跑。“少安,你弄疼它了。”
“不聽話!來,罰你也喝一杯。”少正安端起酒杯就要灌貓,廣嬋妃出手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貓喝了辣辣的酒後慘叫一聲,弓著背跳了起來,毛發豎起,然後撒腿就跑。
“哈哈哈哈……”看到狼狽逃竄的貓,少正安笑的合不攏嘴,廣嬋妃皺了皺眉,柔聲勸他。“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其實很清醒,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醉意,真的。”少正安再三強調,廣嬋妃歎了口氣,取出一個木質盒子。“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一些錢物,說希望你能用上。” “他?他是什麼東西?”少正安揮手擋開她,黑著臉,灌下一杯酒。“我少正安窮到要花他的錢了麼?他這是在可憐我麼?嗬……真好笑,誰稀罕他的東西,我不需要!”他將桌子上的盒子舉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金銀珠寶等散落一地 。然後少正安癱坐到了地上,捂著臉,泣不成聲。廣嬋妃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撫著她的肩。
“這是何必呢?少安,你們兩個何苦呢,別再逞強了,醉了,就休息吧。”少正安沒有做聲,坐在地上抽泣了許久,氣息才漸漸平穩下來。索性將酒壺直接拿過來,全部灌了下去,淚從眼角滑落到耳廓裏,流進了心。
“向你借的那九人,死了一個,是我殺的。”
“嗯,我知道。”廣嬋妃說,少正安故意讓‘子殺’死在了禁天幫的人手上,其實就是為了挑起禁天幫與蝕月之間的矛盾。盯著她的臉,少正安問:“你不生氣麼?”
“跟一個醉鬼生氣也解決不了事情,等你酒醒了,我會找你算賬的。”
“嗬……你真傻……我可不是個會認賬的人。”少正安醉眼朦朧,眼中的世界開始搖晃,她仰麵朝天躺下來,哭著笑了。“所有的人都會離開我,隻有死人是最忠誠的。”
“你真的醉了,少安。”廣嬋妃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沉沉睡去的少正安,她對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男人說:“你,對不起她,她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子的,也是為了你放縱自己。”
“的確是我。”白衣男子俯下身在少正安的唇邊落下一吻,然後抱起她,這樣熟悉的感覺真是久違了。瘦小的身軀讓他的心隱隱作痛,半年多沒有見過她了,看來她一定受了不少苦。“想忘卻更加銘記,女人,無論有多大的力量,內心總是最薄弱的地方。”廣嬋妃不忍心看,隻好把頭扭到一邊。
“多謝宮主,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吩咐就好。但是請你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公子逸囑咐道。
“當然不會,這個你放心。至於你,要用的時候自然會用的,我就先在此謝過了。”廣嬋妃指著寢室的方向說:“床在那邊,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嗯。”公子逸答道,如果可以,他想今晚守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