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沒事?快隨我去靜心閣,給你敷藥。”蘇子言略帶命令的語氣,拉住少正安便要走。
“不用你管,這點小傷算什麼!”少正安拒絕了,用另一隻手去製止他,但這並沒有讓蘇子言放手。她真是愛逞強又任性的姑娘,蘇子言想。
“你放開!”少正安不悅的怒斥,不料腳下一滑,他的身子就向前倒去。這帶著茶香的溫暖,這絲滑的觸感讓他竟有些慌亂,抬眼便見蘇子言微紅的臉,深褐色的眸子無比耀眼,美如畫,美如江山。是蘇子言扶住了他,兩人,四目對視,情緒萬千。
“沒事吧?”蘇子言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柔和,少正安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對我動心了麼?”蘇子言放慢了呼吸,保持平靜,淡淡的回到:“你真是喜怒無常。”
“不這樣還是我麼。”少正安知道他故意撇開了話題,端了身子,雙手負後,抬頭仰視著他,又道:“好了,我的傷並無大礙,若明日不見好轉,再向你討藥。告辭。”說完他便轉身要走,蘇子言叫住了他。
“慢著!”他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放在了少正安的手上,少正安詫異的看了看他。
“給我的?”
“嗯。”蘇子言應道。少正安展開它,原來是一雙可以護住手的東西,五指分離(其實就是一雙手套),白色的絲綢所製,上有仙鶴圖,做工精致,可謂很用心良苦了。
“戴上看看。”蘇子言笑道,少正安又發現左手的無名指裏麵有填充物,看著倒挺像手指的。他的喉頭動了動,久久的才憋出兩個字。“多謝。”然後他戴上了這個東西,他想起了十歲那年,公子逸的那個吻。他拉起他的手,輕輕的吻了下去,他的唇就像這柔軟的絲綢,感覺手上癢癢的。
“你喜歡就好。”蘇子言本要落在他頭上的手懸在半空,猶豫著還是沒有落下。少正安皺皺眉,沉思片刻,突然板臉道:“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棄殺你!這不能成為我心軟的理由,而且我本就麼不是什麼好人!”他說的是認真的,昨日敗於南山十二刹時他就想到了,一定要學到真本事。
“我沒想過會因為這樣你就放棄跟我比武,你若殺不了我,明師伯也不會放過你。”
“嗬……也許我會先把他殺了,再殺你!”少正安直言不諱,這種事情他做的出來。
“你不會死,而我也不想死。”蘇子言笑了笑,他的話一遇到冷空氣便化作一團白煙,今天真冷啊。少正安沒有應聲,兩人沉默良久,少正安微微抬起下巴,若有所思的說:“看來你,真的動了心。”蘇子言轉頭看著一臉嚴肅的少正安,唇動了動,話到了嘴邊時卻被他搶先打斷。
“如果你喜歡我,勸你盡早放棄這種念頭。因為我是不會相信男人的,男人口中的愛緊緊限於統治女人,限於肉體,這種愛膚淺、惡心、不堪一擊!沒有誰會真正去愛,沒有男人願意一生隻愛一人,心會變,所有人都會!而我,更需要的是變強!我喜歡在殺戮中生活,這樣會讓我安心。”蘇子言沒有反駁他的話,盡管他想告訴她,自己不會那樣,可他也未必信。盡管他想告訴她,會保護她,遠離殺戮,但一想到她那殘缺不堪的手,心裏就莫名的傷感。
“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
“我沒有故事。”少正安冷冷的說,他攥緊了手,回憶是痛苦的,也是他所不屑於提起的。反正過去的就過去了,該忘的人就忘,該殺的人就殺。蘇子言的眼裏閃爍了一下,看道少正安冷峻的臉,他輕輕的說:“那我說說我的故事吧。”
少正安的眼皮動了動,撇過頭道:“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