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及車前,車內便有一根羽箭射出,將離馬車最近的那人設了個對穿,鮮血灑落一地。
李簡兩人從馬車中竄出,雲兒的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弩箭,而李簡手緊握著佩劍,逼得那些人不敢上前。那些黑衣人隻是揮刀防身,並無攻擊之意,李簡這才放了心。
一片廝打聲在山穀中傳播開來,李簡本不想和他們打,可雲兒卻箭箭射中,使得那些黑衣人不敢掉以輕心,這樣一來就沒有機會逃跑了。
李簡因右手被手鐐鎖住無法使劍,而左手也有些力不從心,不一會就被人劃傷手臂,劍也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雲兒見他已被人製服,隻好丟掉手中的弩箭,任由那些黑衣人把她捆綁起來。
兩人都被戴上的眼罩,被人捆綁在一起,扔到了馬車上。
剛開始隻覺車內氣味不對,漸漸昏迷起來,倒下的那一刻才知被下了藥。
當他們再醒來時,周圍已經漆黑一片,隻借著頭上小窗裏淌下的月光才看清兩人已經被關在牢房裏。
而這陰冷潮濕的牢房中極為安靜,好像隻有他們兩人,酸臭發黴的腐爛味使雲兒浸了浸鼻,用手肘捅了捅身旁正在發呆的人,“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
李簡這才回過神,“啊?不知道。”
雲兒打量起這個牢房,左側是一個絞首架,架上還掛著皮鞭和鐵烙等刑具,有些竟然還帶著血,而他們的對麵還有一個牢房,和自己的這間規格一模一樣。這顯然不是正規的監牢,倒像是有人私設的牢房,四處全是銅牆鐵壁,被關在這樣的地方,真是插翅難飛,可誰又有這麼大的權力敢私設監牢呢!
李簡將他身旁的那堆發腥的稻草疊了疊,給自己弄出一個舒服的窩,心滿意足地倒下去睡覺了。又對雲兒說:“你想那麼多幹什麼,聽天由命吧!早些休息,明天不知有怎樣的酷刑等著我們呢!”
雲兒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說:“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進到這種地方還不都是因為你!”
李簡睜開一隻眼睛斜睨著她,“是誰說要和我生死與共的?這麼快就食言了!”
“我不是……我沒想拋下你一個人不管,我隻是不知道怎樣才能救你和我自己,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離開你,我說到做到,生死與共!”雲兒鄭重地說。
李簡笑了笑,“在我死之前,我隻有一個心願,就是知道這位和我同生共死的女子的真實姓名。”
雲兒愣了愣,低下頭說:“我姓楊,叫楊出雲。”
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又抿嘴一笑,慵懶的躺在稻草上,半晌一句話沒有,也不知睡沒睡著。雲兒看著他俊秀的側臉,突然不想再想下去,身子一傾,已經依在他的肩上。
夜雨隨風而至,在月光的照射下,像一根根繡花針刺入水中,可惜繡不成一幅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