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雲兒終於忍不住用胳膊捅了捅身後的人,“我告訴你我叫雲兒了,你想讓我怎麼稱呼你啊?”
“李簡。”
說罷,又是一陣沉默。
雲兒又捅了捅他,“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皺了皺眉,“我不想說話。”
雲兒緊追不舍,“為什麼?”
他津了津鼻子,長舒一口氣,“氣味好難聞!”
她這才意識到他是中原人,定不習慣野駱駝身上的氣味,不由大笑,“哈哈,你忍耐下吧,要等我們進入了中原邊境才能把它換成馬車呢!”
他閉上眼睛假寐不去理她。
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眼睛,輕聲說:“你的武功很好,是誰教你的?”
“是克萊,也就是我義父。”
“他教你說中原話?”
雲兒淡淡一笑,“錯了,是我教我義父說的中原話,我是中原人。隻不過從小在沙漠中長大罷了。”
他疑惑道,“那為何到了樓蘭?”
“我也不知道,反正從我記事起,我就在樓蘭,但我會說中原話,就一定是中原人。克萊說他是在沙漠裏撿到我的,當時我凍得全身發紫,不遠處有一群野狼虎視眈眈。”她散漫的說,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他也懶散的笑著,陽光照到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邊,“那是不是從你記事時起你就這麼愛錢?”
“哪有人不喜歡錢的?”她反問道。
他突然正了正臉色,看向遠處天與沙海的交界區,藍與黃色融合的地方。“那麼要你選擇,你是要錢,還是要勢?”
雲兒心中暗自冷笑,順著他的心意說:“富可敵國固然好,可錢再多,還是要給權傾天下的人下跪磕頭。”
她感到身後有兩道冷光來襲,“你猜到了我的身份?”
雲兒嫣然一笑,讓駱駝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看他,眼中卻無半點害怕之色,“這世上姓天子姓的人固然多,可能被天子派遣去樓蘭議事的人必是心腹,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能放心呢!”
李簡眯起眼睛打量她,“那麼以雲兒姑娘的聰明智慧,該不會要揭發我的身份吧!”
她低頭不去看他,“我自是不敢揭發你的身份,我還指望著那兩箱黃金呢!”
李簡微微笑了笑,兩人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