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榕與許繞黔在得知慕容瑾夕晉為嬪位之後,她們相約著來到皇後宮中請安。皇後方才晨起梳洗完畢,便聞得門外一陣內監的稟報聲音:“稟報皇後娘娘,陳才人與許才人向皇後娘娘問安!”
太後的侄女許才人?皇後的心中閃過一個莫名的念頭,這個許繞黔入宮以來,她是仗著自己是太後的侄女,除了所有的後宮妃嬪一同到鳳陽殿的例行請安之外,她從來都不會單獨到椒房宮請安,可是看在太後的麵子上,本宮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她表麵不動聲色,朝著門外的內監宣旨道:“讓她們在鳳陽殿候著,本宮這就過去!”
在內監的帶領下,許繞黔與陳悅榕便來到了鳳陽殿中,今天的鳳陽殿中,除了她們倆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妃嬪在場,這大而空曠的鳳陽殿就顯得更加威嚴壯觀。
不多時,皇後狀似隨意的撫摸著頭上的發髻,慢慢的步入了鳳陽殿中,跨著穩重的步伐在中間的鳳椅上緩身坐下,雖說不是例行請安,可是皇後的裝束依舊是鳳冠朝服,沒有絲毫的馬虎。她和顏一笑後,便把眸光向許繞黔與陳憐馨投去,道:“這陳才人過來向本宮請安倒是常事!”她沉靜了片刻,又掃過許繞黔一眼,神色中帶著冷淡,道:“本宮可記得今天不是什麼例行請安的日子,居然還能見到許才人的身影,這倒是難得了!”
許繞黔聞言,她似乎能夠聽得出皇後話中的弦外之音,她微微一笑,道:“臣妾是才人位分,向皇後娘娘問安本就是份內之事!”
“份內之事?”皇後上唇與下唇微微一咬,雙眉輕輕一挑,道:“難得你許繞黔還記得自己是個才人,你不說本宮倒是忘記了!”
許繞黔看了皇後一眼,急忙起身道:“以前臣妾疏忽大意,是臣妾的不是,若是有什麼不敬皇後娘娘之處,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默然良久,隨即抬起手中的帕子朝著身上掃了掃,溫然一笑道:“既然是有心過來,那也不算遲了,隻是本宮還要你記著,這有心無心可不在這一回兩回!”
許繞黔躬身道:“是,臣妾定當謹記皇後娘娘教誨,晨昏定省。”
陳悅榕看了許繞黔一眼,又把眸光移向皇後娘娘,恭謹一笑道:“娘娘,您貴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自然不會為有沒有向您請安這樣的小事掛懷,皇後娘娘自然會以大事為重的!”
“以大事為重?”皇後稍稍抬了眼眸,眸光在許繞黔與陳悅榕的臉上輕輕掠過,又低頭撫摸著自己戴在手腕上那個金光閃閃,鑲嵌著瑪瑙珊瑚異常珍貴的珍珠手鐲,道:“既然過來了,有什麼事就但說無妨!”
許繞黔滿是謙遜的接過了陳悅榕的話:“臣妾聽說皇上剛剛晉了慕容瑾夕為嬪了,不知道皇後娘娘聽說了沒有?”
皇後楞然一怔,畢竟這個消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入宮才短短幾個月便晉了嬪位的宮嬪,在她聽來,還是破天荒頭一遭!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不小的威脅。可是她哪裏不知道,許繞黔與陳悅榕此刻過來告訴她這些話,其用意究竟何在。她急忙把自己訝異的神色掩飾下去,淡淡的應聲道:“本宮這幾天都在為後宮的事繁忙,這個消息倒是頭一次聽說!”
陳悅榕接著道:“這慕容瑾夕方才入宮就晉了美人位分,這已是天大的恩寵了,沒想到短短的數月居然就晉了嬪位,怕是再過了幾個月就要與皇後娘娘您比肩了,何況上次皇上賞賜了她鄰國進貢的極品紅瓜子,這也說明了在皇上的心中,她的地位與皇後您不相伯仲!”
許繞黔迅速接過話來,“是啊,下人們都在傳言,她在皇上的心中等同皇後。”她又看了皇後一眼,接著道:“她如今聖眷正隆,難保皇上一個高興,又為她連晉了幾級,難道皇後娘娘您不為自己的地位感到擔憂嗎?”
話已至此,她們名義上為請安,司馬昭之心卻已昭然若揭。哼,乳臭未幹,本宮又豈會輕易中了你們的奸計,做這個出頭鳥。皇後斂了斂眉,悠悠然一笑,道:“有何可擔憂的?既然晉了嬪位是皇上的意思,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在,咱們身為後宮的妃嬪,本就應該做到謹守本分,這是您們請安之時,本宮時常告誡的,難道你們早已經忘記了麼?”沉了沉後,一抹威嚴靜靜爬在臉上,接著道:“好了,你們要說的事情本宮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而且本宮還要你們記下,在後宮之中,切不可無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