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夕雖然心中悶悶不樂,可是為了不讓父母為她擔憂,她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陳氏畢竟是母親,相對慕容禮樂也比較細心,她發覺女兒從宮中回來,臉色越發的憔悴,心中很是疼惜她,便急忙關切問道:“怎麼樣?入宮這些天女兒可還習慣麼?”
慕容瑾夕將父母的雙手緊緊握住,她不願意為她的父母增添煩憂,唯有把心中的苦往肚子裏咽。她慢慢的說道:“入宮以來,女兒還習慣,父母親不必牽掛,皇上身邊的王公公對女兒很照顧!”
天真的慕容景成根本不知道姐姐的苦楚,他完全不知道今時的姐姐已完全不同於往日。他插上話來:“姐姐入宮這些天,都沒有人陪我玩了,我很不習慣呢,姐姐回來這三天可得好好陪我放風箏!”
慕容瑾夕彎著手指在慕容景成的鼻尖碰了一下,疼惜的撫摸著弟弟的腦門,勉強微笑道:“好,好,姐姐一定抽出時間好好陪陪你!”
陳氏眸中飽含著母親那慈愛的微笑,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關切問道:“女兒習慣就好,為娘的還怕女兒不適應呢!”她沉了沉,眸底閃出一絲極為掩飾的隱憂:“女兒應該明白,一旦入了宮中,便注定一生都是皇上的女人,無論你的心中是如何想的,整個心意都隻能在皇上身上!為娘的希望你能時時謹記自己的身份已不同於往日,該放下的東西還是應該放下。”
顯然陳氏這話是在勸著慕容瑾夕,希望她能全心全意侍奉君王,忘記與歐陽靖修的情緣。
還沒等慕容瑾夕開口,慕容禮樂笑著插上話來:“女兒剛剛回來,好不容易才有的這三天的相聚之期,你就不要說這些多餘的話了,女兒這樣聰明,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雖然陳愫心極力的作了掩飾,可是慕容瑾夕還是看出了母親心中的擔憂,她勉強從麵額上擠出笑意:“娘親放心,女兒心中已有分寸,已經過去的一切,女兒不會再想,會讓它在心中慢慢消逝!”
慕容禮樂畢竟不如陳氏細心,他笑的燦爛,向陳氏道:“我說的沒錯吧,你們婦道人家就是多心,女兒自然會明白其中分寸的!”
陳氏看著慕容瑾夕神色,細心的她總是覺得女兒並不能真正放下。她輕拍著慕容瑾夕的手,歎聲道:“女兒,有些事也是無奈,事情發展至此,並非父母所願啊,過去的事情多想無益,隻是徒增傷悲而已,既然一切已經成為定局,但願女兒能真的放下才好!”她隨即又拉住了青嵐的手,笑道:“我這女兒從小在父母嗬護下長大,如今小姐身在宮中,身為父母的也不能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她身邊信得過的,也就隻有你這個與她從小一同長大的姐妹,我希望你能時時提醒小姐,既然如今已是皇上的女人,心中隻能裝著皇上一個男人,特別是在宮中這樣爾虞我詐之地,更不能有什麼行差踏錯!”
青嵐聽明白了陳氏的話,她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了小姐一眼,道:“夫人放心,就算夫人沒有吩咐奴婢,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也會時時提醒小姐的!”
慕容禮樂看著慕容瑾夕額上正微微的滲著汗珠,湊近前來,關懷的道:“好了,有什麼話回府中再說,女兒剛從宮中回來,連茶水也沒有喝上一口呢!”
陳氏抬起手中的帕子幫著慕容瑾夕拭去額上的汗珠,心疼的笑道:“看我竟顧著說話了,女兒奔波了一路也沒有好好歇歇,快快,回府中咱們再好好敘敘!”
慕容禮樂將手中的扇子張開,擋在了慕容瑾夕的頭上,父女天性表露無疑。
慕容瑾夕淡笑著看了父母一眼,挽上了陳氏的手臂,與慕容禮樂一起和樂融融的往屋裏走去。
回到了正廳之中,與父母閑話家常了片刻,慕容瑾夕便先回了閨房,她準備小憩後,再回到正廳之中用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