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儀姑姑退去之後,秀女們好奇的對視了幾眼,彼此有禮的點了點頭。雖說經過選秀,學習禮儀,她們已經是筋疲力盡,好不容易閑下來了,該是好好休息才是!
然而,事情卻往往發生在意料之外,突然,陳憐馨站起身來,一掃眾秀女一眼,便從袖子中取出了一根閃金鳳凰釵,輕輕的斜插在了頭上,又在秀女們的麵前故意的兜了一圈之後,又恭敬的從鬢邊取了下來,故意在手中晃了晃。
她身邊的丫鬟蘭皙湊上前來,故意高聲道:“小姐,這金釵怎的這樣眼熟,是哪來的?”
陳憐馨將手中的金釵抬高了些許,在眼前細看後,洋洋得意的道:“這金釵可是皇後娘娘時常戴的,在我入宮之前,便賞賜給我了!”
在陳憐馨看來,她的身份是皇後娘娘的表親,父親又是皇上器重的正四品,在眾秀女之中自然是最高貴的。
秀女們紛紛朝著她投來了關注的目光,有的是豔羨不已,有的卻是不屑一顧。
許繞黔緩緩的站起身來,她慢慢的行至陳憐馨的跟前,冷冷一笑:“這有什麼啊?隻不過是皇後娘娘戴過的一枝普通的釵而已!至於這樣賣弄嗎?”
陳憐馨臉上猶自不服,她斜斜的瞥過她一眼,自以為是的道:“這可是皇後娘娘戴過的,你竟敢出此不敬的言辭,也不怕觸犯了宮中禮法!”言罷,又瞪大了雙眸朝著這秀女看去,眸光中盡顯犀利。
陳憐馨並不知道許繞黔的身份,在她看來,以皇後的威嚴壓下,那秀女肯定得知難而退。事情卻往往與想象的大相徑庭,許繞黔冷“哼”了幾聲,隨即從袖子中取出了一根玲瓏金步搖,在陳憐馨的眼前微微一晃,又拿在掌心中輕輕的掂了一掂,冷眼瞥去:“我這隻金步搖與你那隻金釵相比如何?”
陳憐馨怔了一怔,這金步搖的出現著實在她的意料之外。稍微收斂了神色,她顯然知道這枝步搖的來曆,隻是表麵上不肯承認罷了。
許繞黔把手中的步搖輕輕揚起,在眾秀女的麵前微微掠過,眸中光彩熠熠,那聲音冷冷的從嗓子眼裏透露出來:“這可是太後賞賜的金步搖,據說是宮中難得一見的珍品,就是太後自己也很少舍得戴!”
慕容瑾夕眸光在秀女們之間打轉,果然不出所料,剛剛進宮而已,秀女們便攀比了起來。她根本不想卷入這樣的戰爭,也就不多加理會。
陳憐馨一把將許繞黔手中的步搖奪過,在手中反複端詳,道:“這雖是太後賞賜的步搖,可是你說這是宮中難得一見的珍品,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其他的秀女聞得此言,紛紛起身湊上前來不約而同的朝著步搖看去。其中的一位秀女道:“聽父親說過,太後有一支精貴無比的金步搖,上麵刻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據說是先帝當年賞賜,若是誰得此金釵,在太後心中的地位便可想而知了。”
眾秀女將眸光聚集在許繞黔手中的金步搖,果真在此步搖的柄處有一條小巧玲瓏的小金龍,它雕工細致,美輪美奐。雖說與整根步搖相比是極不起眼的,然而卻在步搖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這一下便坐實了許繞黔所言不虛。秀女們紛紛投來了豔羨的目光,驚歎不已。
這陳憐馨的臉上頓時就沒了光彩,可是她一個皇後的表妹,豈肯輕易認輸?她的眸光略微從沉默不言的慕容瑾夕臉上掃過,企圖找尋一個不起眼的角色轉移秀女們的目標。
慕容瑾夕對采選之事根本不上心,她的衣飾並不華麗出眾,因她根本無心與秀女們一爭高下,所以,在秀女們對頭飾品頭論足之時她也並沒有插嘴。
陳憐馨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朝著慕容瑾夕緩緩行去,飽含譏笑的雙眸死死的盯在慕容瑾夕臉上,行至她身邊之時,一把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秀眉一揚:“你是哪來的秀女?家世門第如何,同姐妹們說說吧!”
慕容瑾夕站起身來,推開了陳憐馨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她揚起手中的帕子在陳憐馨搭手處掃過,道:“我是哪來的秀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是小主,在沒有晉封位分之前,我們都是一樣的。”
陳憐馨冷笑了幾聲,在她耳畔道:“不敢說?嗬~”又冷瞪了慕容瑾夕一眼,道:“難道連你的家世門第也說不出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