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敗背後的性格特征(3)(2 / 3)

秋瑾的父親秋壽南在那個動蕩的社會裏為了一家人的飯碗,就得想辦法找個靠山來保住自己的官職。他衡量一下,惟有曾五爺的勢力大,曾一跺腳,整個湖南便會發顫。

不久,秋瑾出落得眉清目秀,身材苗條。一天,曾五爺提出為她做媒。秋壽南正愁巴結不上呢,如今人家親自登上門來,哪有不給麵子之理?當即答應把女兒許配給富商巨賈王老爺家的少爺王子芳。

當王家把聘禮送到府上時,秋瑾沒吭一聲。她聽說王家是個暴發戶,擔心未婚夫也是個紈絝子弟,不免埋怨父親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太過於倉促、草率。秋瑾所處的時代是清朝末期,封建禮教對人們的束縛依然是很嚴酷的。尤其在那種社會環境下的官宦之家,對子女們的婚事,惟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根本沒有自擇的權力。即使未來的丈夫是瘋子、傻子,也隻有無條件地順從。可是秋瑾對父親為她訂下的這門親事居然持懷疑甚至埋怨的態度,這無疑是對老子的不孝,更是叛逆的端倪。

王家的確財大氣粗,兒媳過門那天的下轎禮竟是一座錢莊。可秋瑾對這並不稀罕。她認為錢財乃身外之物,不會長久。隻要丈夫有才學有抱負,就心滿意足了。慢慢地,秋瑾察覺到丈夫雖然也曾讀過多年詩書,舉止卻淺薄、粗俗,而且惟我獨尊、專橫跋扈,絲毫沒有書生的儒雅之氣。

更讓秋瑾傷心的是,她發現王子芳五毒俱全:背著家裏在外麵酗酒、嫖娼、賭錢、打架、吸食鴉片無所不好,但她還是希望丈夫能回心轉意,不知多少次苦口婆心地開導他、規勸他。可是,丈夫非但聽不進去,反而破口大罵:"你還想調教我?人各有誌,我有的是錢,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你一個婦人家,懂什麼?"後來,王老爺在京城為兒子捐了一個"工部主事"的官職。同年秋季,秋瑾也赴京到王子芳的任所,她以為他公務在身,無暇再出去鬼混。誰知,他那個小官兒,有職無權,整天無事可做。閑得無聊,王子芳舊病複發,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月俸祿遠遠不夠他自己開銷,還需老子寄錢,錢一到手就花光。秋瑾的心涼透了兩種性格,兩種人生追求,秋瑾與王子芳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她理想中的丈夫是博學多才,有陽剛之氣,不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須是有誌氣、有遠大抱負的人;而王子芳則認為,女人什麼門第、什麼身世無所謂,重要的須是恪守男尊女卑、夫唱婦隨。

本來,秋瑾從小就對那套腐朽的倫理道德很反感,婚後,與公婆、丈夫所恪守、宣揚的"三從四德,三綱五常"更是格格不入。她把王家視為束縛自己的枷鎖,囚禁自己的牢籠。故此,以她的個性不可能不對王家封建家長式的製度產生叛逆想法。

秋瑾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而且日益強烈,這必然由叛逆想法發展到直接行為上的叛逆。她不顧王家的反對,父母的規勸,衛道者的詆毀,終於衝破封建樊籬,與王子芳離婚了。這是地地道道的叛逆行為,豈知更大的叛逆還在後麵。

秋瑾贏得自由後,於1905年東渡日本。在異邦認識了宋教仁、陶成章、蔡元培等人,特別是由宋教仁引薦,認識了孫中山,從而接受了革命思想,並加入了同盟會。她接觸的人和事多了,眼界也隨著開闊了。她從報上所見,從朋友們議論中所聞,清廷政治腐敗:文臣不務國事,互相傾軋,勾心鬥角,營私舞弊;武將不諳兵法,不會騎馬,官兵不是吸食鴉片就是宿娼聚賭。雖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當時的清軍已無力抵禦洋人入侵。帝國主義列強以軍艦、大炮轟開了大清國門。懦弱的清政府為了保住統治地位,隻好同侵略者簽訂名目繁多的條約、協定,把大量的白銀和土地送給人家。無奈,朝廷要向百姓征收各式各樣的捐稅,朝野各級官吏更加如狼似虎地勒索百姓,外國人也煞費苦心在百姓身上打主意,肆意榨取。國勢每況愈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叛逆的個性,使秋瑾不可能成為大清王朝的順民,她從日本回國後就開始了"不安分"的行動。

不久,秋瑾被推舉為徐錫麟、陶成章等人創辦的大通師範學堂的督辦。從此她便以督辦的身份為掩護,以學堂為基地從事反清的革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