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傅李副將你倆的罪狀,本國師可是調查的很清楚,就不用本國師呈上證據了,直接拖下去,滿門抄斬。”
台下的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卻察覺的出國師大概又是被皇上氣著了,拿那些人出氣來著。
誰叫他們自己倒黴呢,難道三個月就能忘記那些血的教訓,活該。
李副將一愕,慌慌張張的四下裏看著,那些往日裏交情匪淺的人竟然一個個避開了他的目光,甚至有人明目張膽的嘲笑。
他後退一步,絕望,諷刺,這個世界,不過是這樣,原來真是人情冷暖。
他完了徹底完了,還連累了自己的家人,完了徹底完了。
她在高處看見那人這樣的臉色,突然眼裏劃過一道精光。
左手悄悄打出一個手勢,餘光裏,劉公公動了動。
她扭過頭去看早停在大廳上轉身過來看好戲的那個家夥,真是。
拽緊了拳頭省得她忍不住了,當著眾人的麵就衝上去把他狠狠的打了。
眾人都看的出她的臉色,求情的本就是傻子,更何況是現在這樣情況,識大局的人,就應該懂得認清形勢,於是在場的人個個當了烏龜,縮進了自己殼裏,明則保身。
她掃視了一眼眾人,一時間目光閃躲,竟沒有人敢與她對視,她笑笑,原來隻是欠了個威脅,就不敢這樣囂張。
可是,突然闖入一個異樣的人,他看著自己,並沒有絲毫的閃躲。
兩年了,她從沒有見過這個那人真正看過自己一眼,除了現在這一刻。
她微微一怔,卻很快反應過來,而就在她回神的那片刻,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繼續在大廳裏,像個擺設一樣站著。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她不解!整整兩年,她都沒能摸清他的底細。
每次派去的人,都被殺了,至今,連屍體都未曾找到過一具。
這個男人她猜不透,那個瞬間她這樣想。
“國師是女人嗎?”
她再次怔住片刻,本以為並不會有交集的人,怎麼會這樣?
她再次抬頭看過去,卻並有對上那人的目光,他隻是微微低著頭,好似問出這個問題的並不是他一般。
不知為何,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她竟會升出一些親切感,怎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並不大清楚原因,隻是覺得我這樣好聽的聲音記憶裏,她應該是聽過的,雖然,她並不記得三年前所有的事。
莫名的她感覺自己跟這個男人應該有這某種關係。
而片刻之後,她冷靜下來,隻是,事實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總是這樣,每次快要查到關於自己身份的事,她自己都會可以的回避。
三年,從某個夜晚,她一直一直做著同樣的一個夢。
夢裏,有個男人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麵色冰冷,沒有絲毫的心軟。
她明明看的出來那個女子美目溫順,並不掙紮,看那個人的眼裏,是滿滿的溫柔,和深情款款。
她不明白,那個男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每次都是那樣的一幕,看的她心疼,疼到從夢中蘇醒蘇醒過來,坐在床上許久也還是恢複不過來。
她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卻看的清他的表情,明明那樣的冰冷,卻是那樣的厭惡,那樣的仇恨。
為什麼,看見這一幕她會心痛,為什麼,明明淡漠如她,竟然也會對這樣的生死有感覺,她想這一定跟她的過去有關。
所以,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不敢麵對的過去。
她害怕,自己會是那個她在夢裏時常會夢見卻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擁有那樣不堪回首的過去。
男人終於抬了頭,卻瞧見她底著頭,思緒飄遠。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張肉嘟嘟可愛的臉蛋,他看了看那個人,卻並未再開口。
不知這13年,她過得如何,原來已經不知不覺13年過去了。
小時候就是那樣可愛的一個人,這樣13年的離別,應該出落成第一個的美人了吧。
終究她還是沒有說話,什麼都不曾言語。
不管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對自己開口有多不容易,她隻知道,自己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夠了,這個地方,她想要離開。
她並不理他,轉身去看依然杵在一旁看戲的人,南宮卓炎,這個混蛋。
“皇上,本國師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她並不等那個人回答,就揮袖離開。
大堂之上,他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笑了笑,不用她回答了,隻有那個人才會做出無視自己並且不會讓自己生死的事。
他眼睛裏淡淡的肯定,麵容的笑卻落進了南宮卓炎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