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怕了,臭丫頭,別亂說。”洛塵子胡亂的大吼一通,雙手別過在身後,看成的離去。
留下她在原地淡淡的笑,這個老頭子,可真愛麵子。
她走過去拿起那個瓶子,沒有猶豫,將裏頭的液體全部倒進了一個裝著清水的器皿裏,然後,低下頭。
待她洗淨,盆裏的水,變成了接近皮膚的肉黃色。
低下頭那刻,她看到的是一張傾城的容顏,此刻,她看見那半透明的液體中倒印出那張傾國的容顏,雖有七分相似,相距卻是甚遠。
她想若換做現在的自己,在多年前偽裝自己的時候,一定會偽裝得徹底。
皇宮
雕樓畫棟,金碧輝煌,富麗堂皇,奢華得今人驚歎。
帝辰一個人坐在皇位之上,俯視著群臣的臣服膜拜。
輝煌熱鬧的大殿,他的心,卻是孤獨的。
三年了
原來已經過了三年,距離這場故事的開端已經三年。
兩個半年前,冷月寒在東麵與嶺相國爭戰的現場之上,找到了紫若,那時候的她,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當他帶回來滿身是血的她,他勃然大怒,甚至遷怒與他。
半年後,她誕下了念蘇。如今這個孩子已經有了三歲,而他也將紫若困在了自己身邊兩年。
“今日有何時可奏,若無事可奏,那便退朝罷。”帝辰說這句話的語氣,卻不是疑問的。
“陛下,嶺相國的皇帝如今日日罷廢了朝政,這正是攻打的好時機啊。”李弘毅是個標準的急脾氣,也有野心,卻很是衷心,一個勁為眼前這個男人著想著。
“兩年前,朕有過承諾,隻要若妃一天還在,朕便一天不侵犯他嶺相國。”帝辰如實開口,他沒必要隱瞞這個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再明白不過的理由。
“可是,皇上,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啊。”李弘毅繼續道,原本彎著的腰板這下彎得更低了些,這是他誠心實意的一種表現。
“朕決定的事,從不會改變。”帝辰冰冷的麵孔,比起三年前,更為讓人畏懼了。
群臣之中,淩義靜靜的站著,曾經他因為這個問題也跟他這樣鬧過,不過是有淡泊了他們原本便便所剩無幾的兄弟情宜罷。
所以當李弘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便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李將軍,朕聽說最近南疆的幾個接壤的小國相當的不安寧,你這個守邊大將軍可是難辭其咎。
朕就罰你,俸祿半年,杖責十下如何。”帝辰邪魅的笑容在臉上漾開。
“臣,甘願受罰。”李弘毅並不辯解,他雖是武將無才,倒也當真不是個大老粗,他站出來那刻,變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愛卿這麼多年替朕守邊,也是辛苦,這樣吧,免去杖刑,罰你一年的俸祿。”帝辰撂下這句,揮袖離去。
留下一道偉岸的背影,給殿中的群臣觀賞。
冷月寒愣了片刻,這是為何,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終究,他還是揮走惱中的疑惑,右手用力抓緊別在腰際的佩劍,此刻的他,一身鎧甲,征戰南北,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冷丞相了。
帝辰走下大殿,突然感覺心裏某個角落空了一塊。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隻知道,從今日睜開眼的那瞬間,他就是這樣,感覺心,突突的跳著。
他不知道,除了紫若,除了這天下,還有什麼能讓他的心這樣跳動。
事實上,他忘了,三年前,還有個能攪亂他思緒的太子妃。
太久,他不允許自己想起,久而久之,莫影璃便被遺忘在他心尖。
另一邊,蘇璃沫用了半天,摸清這老頭的底細,把他知道的,幾乎是所有關於自己的,能問的都問了出來。
可是明明一個沒有心機的老頭,在問道有些問題是,卻突然變得聰明,守口如瓶。
她想,那些洛老頭口中的禁忌,也許跟她遺落在某個人身上的心有關。
她又想這個洛老頭鐵定不是她想得那麼笨,怕是那些事能說那些不能說,他都有些分寸呢。
不該講的,絕口不提。
也罷,她本也就是沒有太多興趣的。
天空中的那輪太陽,終於偏過去一些,時間一點點流失著,她望著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在那個方向,是她的過去。
那麼!忽而,她堅定的轉過身去,西方,便作為她重新開始生活的地方。
傍晚的夕陽,照著趕路的人,白衣染上同西方天邊一樣的橙黃色。
女子怒罵飛馳,奔向西方的那抹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