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龍井。”另一個和。
“知道，龍井，小二怎麼不開口。”帝辰今日，似乎問的特別的有耐心。
“他不知道。”
“他不說。”
“對，他不知道，但他也不說，小二，是嗎？”帝辰對那個人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小二打了個顫，怎麼感覺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明明冷若冰霜的人，笑起來卻比麵無表情的冰冷還要令人恐懼。
“他不說話，不想說。”這是儼承軒。
“他不想說，不會說。”這是帝辰。
“不會說也不想說話，是嗎？”帝辰的笑容又燦爛了些。
“不是，他會說話，剛剛不是說了嗎。”帝辰又忽然想到。
小二這才知道是自己剛剛說錯了話。他又看到帝辰那樣怪異的笑容，看的他心裏發寒。
老天，不要在笑了。
“太子爺，各位爺，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不該多嘴。”小二下的雙腿打顫。
莫影璃支著下巴好奇的看著，突然因為小二的這句話而手下一滑。
這是說不得的節奏啊，搞了半天，她也才知道那三個是怪他說錯話來著。
“你說錯話了啊。”儼承軒總結。
“原來他剛剛說了話的，不是不會說話嗎？”帝辰忽然明白。
“原來是會說不想說。”冷月寒卻像是忽然懂了什麼。
“對啊，會說不想說，不過他會想要說什麼呢？”帝辰一幅不解至極的模樣。
“說什麼呢？”儼承軒淡淡的應，拿起杯子喝盡杯中的茶水。
“對啊，說什麼呢？”冷月寒也是一臉的不明。
莫影璃眉頭一皺，這些個幼稚的男人，不就是想讓人家說自己錯在哪了，好吧演的那麼真。
“說這西湖龍井不好喝。”帝辰突然收起笑容，然後又轉過頭來對他笑。
“各位大爺，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多嘴管大爺們的事，小的知錯。”小二實是忍受不住，撲通一聲跪下。
“他跪下了。”帝辰的樣子倒像是有些莫名。
莫影璃看的心裏一陣發毛，那個表情，哪裏是笑了，根本就是謀殺。
“跪下？”冷月寒重複一聲，似乎不明白帝辰那句話的意思。
“跪下，跪下幹嘛？”帝辰不再笑淡淡的問一句，也並未在轉頭去看那個跪在地上男人。
“小的犯了錯，自當跪下受罰。”小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淚橫流。
老天那，他就說了一句話，怎麼沒有人告訴他，太子爺他們真正恐怖的不是氣氛詭異的相處時刻，而且聊的太融洽的現在啊，這一問一答的不是在要了他的命嗎。
不單是他才知道，莫影璃亦是才發現，原來這才是他們真正可怕的一麵。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她怎麼有種這個小二會被整死的感覺。
好生可憐，救不救，莫影璃有些猶豫。
“受罰？受什麼罰？”儼承軒接過話。
“受罰，受誰的罰？”冷月寒繼續做合理猜想。
“沒人罰，你怎麼跪著？”帝辰再次不解了。
莫影璃看著那個小二淒慘的模樣，想要幫忙的念頭隨著她咽口水的動作被咽下肚子裏去。
“對啊，怎麼跪著？”
“嗯，跪著幹嘛？”儼承軒抿一口茶，放下杯子。
“對了，你怎麼還不出去。”帝辰突然想到似的。
“不想出去。”
“不要出去。”冷月寒睨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小的，小的，小的這就出去。”小二腿一軟，差點爬不起來又倒下去。
“天快黑了。”一個人憋屈的在角落裏坐了半天的莫影璃終於說了進這個包間以來的第一句話。
窗外，陽光橙黃的純粹。太陽在西方的地平線下藏起大半輪廓
莫影璃看似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無意的說了這一句，回過頭來目光卻準確的落在了儼承軒身上。
“不晚。”儼承軒好似並不在乎丟下這樣一句，卻又忽然起身，朝外麵走。
莫影璃愣了愣神，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要走了，她突然站起來，大聲道：“一路小心。”
“嗯。”儼承軒隻是回頭稍作停頓，轉身抬起的腳卻因為莫影璃的又一句話停住。
“我們，等你回來，你要早點回來。”莫影璃有些害怕害怕這個男人真的會一去不回。
莫影璃看著那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有些落寞。她不怕一個人，隻是怕再也見不到這個人，“至少在我離開這裏之前。”
她喃喃道，因為無能為力。
“我會的。”
她並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儼承軒開口對她說出自己聽不到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