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邪惡的眼神倒也盯得那侍衛心裏一陣發毛,咽了口唾沫,看紫若的眼神竟也小心翼翼起來。
“額,沒有,不不,有,不過太子妃不是今日出府的,而是昨兒夜裏。”
怎麼說也是個沒跟姑娘親近過的大男孩,見紫若的臉都快貼上自己的,想一口氣說完,卻結結巴巴,半天才把話說完。
“知道了!乖!”紫若拍拍那個人的肩,轉身離開。
她雖不知道莫影璃這次出府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她明白的事,她要做的肯定與自己有關,那一刻她的心暖暖的,許久未曾有過這樣被別人關心的感覺了。
玲月閣,莫影璃就這樣一身白衣從中空的塔狀屋子頂端緩緩下落,打著圈,那畫麵太唯美,眾人一度深呼吸。
這時,原本在舞台上揮袖曼舞的女子向中心靠近,長長的彩色衣袖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最終在她們圍成的那個圈的正中央,在她們頭頂上方彙聚在一起。
然後舞女們一揮衣袖,快速的散去,擴大的圓心裏是她輕輕的降落。
那一刻,樂音突轉,莫影璃在原地快速的旋轉,白色棉裙的衣擺,那朵朵紅梅就好似盛開在了雪地裏,看的人心醉。
跳躍,彎腰,一個下身伴隨著旋轉,她的舞,就是這樣時而有力鏗鏘,時而溫婉美豔。
那一刻台下的眾人仿佛能觸到那清脆動人的樂聲。
是的,觸到,因為這舞,這樂聲更美更純粹。
一舞畢,樂音和,整個塔裏就這樣靜悄悄的,幾乎每次那個白衣女子的出現都會帶來這樣鮮有的震撼。
可以說這個女人,是這座塔的靈魂,沒有了她,這個地方想必會變得乏味無比。
“非。”莫影璃走的很快,一個轉身在台階上那個代表孤單的座椅上坐下。
“你可曾聽過這幾個月,嶺相國的皇帝在這片土地上呆過的事?”莫影璃有些心煩,貌似最近日子過得太過安穩,她已是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聽過,聽那些大臣們說是來遊山玩水的,太子,也是知道的。”非墨琛不緊不慢的答。
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就快要離他遠去的錯覺。
非墨琛搖搖頭帥掉心裏那莫名而來的想法,應該不會的。
“非,我要你動用我們最隱秘的力量,去調查這幾個月來,南宮到底都去了那些地方,做了些什麼,與紫若有沒有關係。”莫影璃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麵無表情的。
曾經是設立用來抵抗那些達自以為是的官貴人的,可是不曾想,這個時候竟能動用這個力量去調查她想知道的一切。
“好。”非墨琛甚至什麼都沒問就轉身離開去調查她想知道的答案。他明白,他有她的秘密,想要保守和守護的秘密,不能被太多人知曉的秘密。
既然這樣,他能做的就是成全她的所想所求。
左邊胸口那處,肋骨底下跳動的那刻心髒緊縮著,他感到從那裏傳來的疼痛,很是清晰。
“非,你愛的,真的是我嗎,放下吧,我並沒有刻意去計掛你們曾經的失誤,可是我明白,你愛夏若荷其實是多於愛我的。”莫影璃不忍看見那人遠離的蕭條背影,閉上了雙眼。
非墨琛腳下一頓,終究是未曾停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摸到臉上的淚跡已涼,不帶一絲溫度。
他承認自己同時愛上了兩個人,可是不管是她們之中的哪一個,要他舍去便是用刀子在割他的心般的疼。
“非,我們之間,沒有了可能,也由不得你不舍的。”
莫影璃何嚐不懂這個男人心裏的想法,隻是就算沒有那道聖旨,她跟他也是不在可能,因為她才明白過來,原來愛與依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我明白。”他的腳步終於停下。應了一聲又繼續向前走,幾步之後開門走了出去。
很快隻剩莫影璃一個人在房間裏坐著,她開始回想起嫁給帝辰以後,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
誰能想到當初連與自己親密的姐妹共侍一夫都會恐懼的她,竟會因為一道模糊的聖旨嫁給這個注定擁有天下女子的人呢。
她更不曾想到的是,會有這麼一天,她會愛上帝辰,這個因為她故意接近而對她厭惡到了極點的她的夫君。
誰又能預料到紫若的背叛呢,還有她口中愛著的南宮卓炎,她想她正漸漸靠近一個真相,又或許是一個很大的陰謀,迷霧中她看見那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