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儼大哥你在說什麼?”莫影璃一副不理解的樣子,心裏卻咯噔一聲。
“新婚夜那個說不用洞房的難道不是真的你嗎?還是說真正的你是那個別人口中愛慕虛榮的女人?你為何要偽裝自己接近辰,辰他對你已經不僅僅是討厭,你到底為什麼故意做到這般?”
他承認他以前從未對那個女人態度如此惡劣過,但他隻知道,當他瞧見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被帝辰那般厭惡的對待卻還是那樣貼上去的時候,他會心疼,他明明感覺的出來,她莫影璃的心並不在辰的身上。
幾乎是第一次,莫影璃看見眼前的這個人對誰眼帶犀利,那一刻她隻覺得他對帝辰的兄弟情誼是那樣的深刻,又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悲。
但莫影璃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平素裏惜字如金的人對她講出那番話的,她一直以為若是某一天真的被誰發現她的異常,質問自己的應是那個話嘮冷月寒才對。
那一刻,在他探究的眼神下,她就快將一切說出口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身影飄了過去,停在了儼承軒的身側。
待她定睛看去,卻原來是另一位丞相大人,看著他一臉鄙夷似乎比往日更甚,心頭泛起一股無力感,又來個難纏的,隻是這個似乎說不清罷了。不過她真的是高估他了,竟認為他能從自己身上看出點倪端來,看來約莫是被他心中深種的成見給迷了眼。
她有種想扶額的衝動。
“二哥幹嘛跟這種女人廢話,我猜她肯定就是那種貪圖富貴榮華的女人,你要聽她說什麼。”冷月寒毫不留情的諷刺脫口而出。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會在很久以後愛上這個他曾經鄙視的女子,也不知道,打從一開始他那些傷人的話說出口時,她就已經失去了愛上他的可能。
人生就是這樣,總是在錯過以後回想起來才發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有多麼可笑。可想要重來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儼承軒並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不是因為他覺得寒兒口中的那些話是對的,而是沒有理由現在她的角度替他說些什麼,就連他也不確定自己感知到的一定是真的。
隻是看著她又是那樣沉默不替自己做一聲辯解,他隻覺得不說些什麼他心裏難受。
“寒兒你很了解你的大嫂是嗎?”他故意加重大嫂這兩個字,提醒他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
“二哥,我。。。好吧,我不說便是,但是人是鬼自己心裏清楚。”冷月寒呼啦一聲打開手中的折紙扇,斜著眼睛瞥了一下那個像木頭一樣,優雅的站定,卻不為自己辯解的絕色女子。
那一刻,儼承軒看見餘光裏的她抬眼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卻不知為何讓他生出一種錯覺,覺得那才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望向自己。
莫影璃依舊不說話,兩位丞相大人似乎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在那安靜的氣氛裏三個人都略顯尷尬。
冷月寒又是嘩啦一聲和起了紙扇,伸出握成拳的另一隻手抵在薄唇上假意的咳了咳。
莫影璃眼眸一挑,曹著那人望了一眼。
。。。
次日,清晨初生時分便是帝辰定下的府內的早膳時間。
天還未亮的時候,莫影璃就起床了,不到半個時辰呈上了這一桌的早點。
她靜靜坐在主位旁的座位上,像往常一樣等待著。
一邊伺候的丫鬟家丁心裏個個在祈禱,祈禱今日太子殿下不要發那麼大的脾氣,一點點嚇嚇太子妃就好。
自從太子妃嫁過來以後,太子殿下似乎隔三差五的就發個小火,半個月燒一次大火。老天爺啊,這太子妃到底是什麼天大的本事,竟能將原本那個什麼也放不進心裏的太子殿下惹得如此衝動易怒了。
帝辰著一身黑錦長袍,裏頭穿著黑灰色的長衫,腰間裹一襲淡黑的束腰,以黑白金三色的細線束著。
看見規規矩矩坐著的莫影璃一下沒了胃口,突然間感覺吃不吃早餐也是無所謂的。俊臉一黑,有了些不快。
他一甩長袍,於她隔著一個主位坐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筷子就準備吃。
“太子殿下真的要吃嗎?這滿桌的美味可是本妃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準備好的,太子殿下是真的要吃嗎?”莫影璃一臉不敢置信,有些受寵若驚的反問了一句。
隻見帝辰手中一頓,頓時拍下筷子轉身就走。
莫影璃就坐著也不動筷子,就這樣看著帝辰走遠,才側過臉來吩咐道:“這些菜都撤了吧,叫廚房加快速度,爭取在太子殿下上早朝前把早點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