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猙獰:不要毀了她!(2 / 3)

莫憂現在多麼後悔沒有留下白芷,白芷醫術高明,一定能救殷爵炎。

悔與恨一並湧上心頭,她悔自己沒有盡力挽留白芷,更恨自己甚至因為白芷離開而鬆了口氣。

是她的錯,她圖一己私欲,想霸著殷爵炎,不願一個欽慕他的女人留在身邊。可到頭來,宮裏的這些庸醫,連受傷最基本的止血都不會!

“莫憂。”殷爵炎虛弱地喚她,手臂微抬,“過來。”

她心中亂麻紛擾,忽然,像是想起天大的喜訊,“白芷說過,蕭崇以獸藥養大蟲兒,蛇膽生血補血效果極好,你等等我,我這就去取來!”

說完,風一般急忙奔出了殿外。失血過多,那就要立刻補血啊!

殷爵炎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無奈地笑了笑,緩緩轉頭對身旁的人說:“爵修,你聽我說。”

“是,皇兄。”

男兒有淚不輕彈,殷爵修此時卻早已淚眼迷蒙。

他的皇兄,不止是兄長,更是越殷炎炎明日。身為皇子,可他心中最看重不是越殷國土,不是越殷百姓,而是他的兄長!他這麼多年來勤學苦練,如今能文能武善騎善射,戰場上奮勇搏殺,朝堂上的對弈和豪言治國之道,他的方向,就是皇兄對他的期望。

他崇仰他,追著他的腳步,希冀成為他那樣的人,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的任何要求。裝病在家,埋名到前線曆練,去到芸薑搜集情報,他都照辦。甚至,莫憂進宮他極力反對,最後還是默然接受。

他英明神武的皇兄問他:“你真的討厭她到了誓要趕她走的地步嗎?”

他惶恐:“不,皇兄,你應該娶她。”

是娶妻的娶,不是納妃的納,這顯然更難讓他接受。可是隻要皇兄愛著的人,無論她是怎樣的人,無論自己心裏多難過,他都能接受。

“爵修,我時間不多了。”殷爵炎的血似要流成一條河,淹沒所有希望,“你聽著,我把越殷交給你,我相信你,定能做個好皇帝。”

他剛毅的麵容頃刻崩塌,哭的像個孩子,不停以手捂住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血,“皇兄!你會沒事的,堅持住,會有救的,你會沒事的!”

阿良站在一旁,看著他激動的模樣,冷峻中難掩動容。殷爵炎命他退下,他踟躕片刻,聽命退下。

殷爵修不解,可他已顧不了許多,不停說服自己:“堅持住,會有救的。”

殷爵炎微不可見地搖搖頭:“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大概已經知曉我的結局。可是,爵修,聽我的,不要再查下去,錦瑟帶著秘密離開就是不想讓莫憂知道,你這樣會毀了莫憂的!”

殷爵修恨得雙目充血,咬牙道:“莫憂,莫憂!又是因為她!以前的我可以不追究,可是方才若不是她,你怎會疏忽,怎會受傷?!”

“不,不關她的事。是我心中早有懷疑,太急於確定那人身份才會接見他。”他側目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莫憂一劍入喉的人,“現在確定了。所以,爵修,你更不能再查下去,若讓她知道你追查的事,一定會懷疑。不要讓她知道真相,不要毀了她。”

“那就告訴我,真相到底是什麼?!”

阿良站在五丈開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知殷爵修淚眼中翻騰的狠意洶湧而來,似要將決堤湧出將他整個人吞噬。

“爵炎!”莫憂的聲音傳來,殷爵炎張嘴還欲言語,立刻止住。

莫憂向他們奔來,雙手染著濃稠的血,血掌中有一顆雞蛋一半大暗綠色的膽囊。那是她命人把極力反抗的蕭崇綁起來,捉住蟲兒手起刀落,親手剮開蛇皮取出的膽囊。

“來,把它吃下去!”她喘氣不止,笑著把血掌往前一送,蛇血腥臊的氣味讓殷爵炎擰眉,不自覺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