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這數道夜君騎兵的行列透陣而出,直接穿透了桃槐軍的戰線!
這一下可是大出桃槐軍統帥的意外。
按他的想法,擋不住固然擋不住,但總會保持住陣線,讓這陣線後凹而成口袋陣,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一轉眼,他那凸起的部分居然被漢軍穿透了,這還哪是什麼口袋了?口袋底都破了,裝什麼能不漏?
緊接著,漢軍騎兵主力衝了進來,此時桃槐軍終於明白了,就算死戰不退,這一戰他們也勝不了,要麼退,要麼死,隻有這兩個選擇。
桃槐士卒們紛紛後退,但這一退才發現,居然退不了了。
因為漢軍已經穿透了他們的中路,桃槐中路軍被前後夾擊,左右兩側被從中截斷,往哪裏退?
於是,現在桃槐軍隻剩下了唯一的一個選擇,一個他們選擇不選擇都隻能選擇的選擇:死。
漢軍已經開始了屠殺。
夜君騎兵在桃槐陣中縱橫來去,所向披靡,漢軍騎兵結陣而擊,如巨浪擊沙,隻衝的整個桃槐軍一片狼藉。從發起衝鋒到桃槐被擊敗,居然連三柱香的時間都沒用上。
不過,擊敗了桃槐還不算完,因為隻有保證桃槐無力再戰,才能放心支援另外兩路,所以柳千惠仍在不斷下令,加快攻擊速度。
中路,錢子長的作戰指揮的不急不燥。
其實不是他心裏不著急,問題是,他的部隊特點讓他不能急。
“注意隊形!”錢子長又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他的戰車排列成三線,每條線都有步兵相護,車輛行動不快,步兵更慢,所以他隻能穩穩的向前推進。
右側,柳千惠的部隊已經開始與桃槐軍接戰,而錢子長這邊還在行進中。
錢子長努力不去看柳千惠的部隊,不去聽那呐喊聲。
他有他的打法,柳千惠有柳千惠的打法,各有一手絕招。
對麵,休循軍也在慢慢向前。
休循人還是和一次碰到這麼古怪的對手,居然沒有馬,沒有駱駝,隻有一輛輛大車,車的四周環繞著步兵。休循統帥也是小心在意,步步為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下令士兵列陣而前,走幾步穩一穩,看對方是怎麼個打算,謀定而後動。
事實證明,有時候莽撞未必是壞事,小心未必是好事。
當雙方接近到一箭之地時,隨著錢子長的號令,整個戰車隊一下子慢了下來,緊接著,一陣梆子響,戰車上箭如飛蝗,直向對麵的休循軍射去!
休循軍立時大亂。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這古怪大車裏有什麼了:有箭!
休循統帥連連發令,一批盾牌手匆匆上前。
這一批盾牌手並非訓練多時的,隻是由於漢軍有箭,所以休循軍臨時弄了一些盾牌來組建了盾牌隊,那盾牌有大有小,有皮的,有鐵的,有木頭的,甚至有直接在鍋蓋上安了個把手當盾牌的。這樣的盾牌,防護力自然不足,但無論如何,有總比沒有強,休循軍在盾牌手的護衛下總算是穩了一下。
錢子長可沒興趣觀賞對方那奇特的盾牌,他現在要開始他的作戰了,一種獨特的,隻有戰車兵才有的作戰方式。
隨著號角,箭雨突然停止,片刻的安靜後,一片奪目的光芒乍起,一排飛錐已經擊出!
那些盾牌如果還能勉強防住箭的話,這飛錐卻是無論如何防不住的,盾牌手們立時成了西域的一項特別食物:肉串。
一支支飛錐直透盾牌,將盾牌手整個釘在錐上,許多盾牌手長聲慘叫著,半倒在地上。
他們不可能全倒。因為他們的身上釘著長長的飛錐,那飛錐穿透了他們的身體,一半在身後支著地麵,一半在身前,這些盾牌手成了穿在飛錐上的人肉串,個個都被飛錐支著半倒在地上。
幸存的盾牌手們紛紛亂叫著後退,如此一來,又把身後的休循兵給暴露了出來。
“換弓箭!”錢子長立時下令。
弓弦聲響,箭如急雨,弓箭再次發起攻擊。
至此,休循統帥終於明白了,再這樣下去,他的所有士兵都要被對手射倒,而漢軍極可能兵不血刃的取勝。
休循統帥果斷下令全軍衝鋒。
雖然他的部隊有騎兵有步兵,步兵速度不快,但騎兵可比對方的大車快多了,隻要雙方接近,騎兵憑借其實速度和靈活的優勢,可以很容易的擊敗這戰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