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威一聽來了勁兒,一擊掌叫道:“既然如此,還等什麼?咱們這就殺過去,把他們殺個落花流水!”
歐陽自遠搖了搖頭:“時間不合適,已經將傍晚了,何況,敵人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害怕,現在隻能確定是難兜人如此害怕,而且。。。。。。”
他的話沒有說完,大營外,突然傳來一片慘叫聲!
幾個人急向外看去,隻見原本是護衛的一個漢軍千人隊,正紛紛落馬!士卒們有的突然胸口噴血,有的突然頭顱飛起,就好象一下子遭遇了什麼埋伏一樣,但放眼看去,除了漢軍,再也沒有別的人馬,然而,這個千人隊的人正在不斷的遭到屠殺!
領隊的大都統眼見情形不對,也不知是神是鬼還是惡魔來襲擊,急令全軍後撤,命令才下,他的喉嚨處一涼,跟著喉管已經被什麼利器割斷,血直噴出來,身體已經倒下馬來。
漢軍千人隊立時崩潰。
還是那句話,人不怕看得到的危險,但怕看不到的危險。所以為什麼人會害怕黑暗?不是因為黑暗裏肯定有什麼,而是因為不知道黑暗裏會有什麼。
這一支漢軍千人隊,就算碰到上萬敵軍也可能全力一戰,但現在根本不知道敵人何在,士卒們空有力氣使不出來,哪能不怕,一時間眾人紛紛往後狂奔。
於振飛領著隊伍正往回走,突然聽得身後如此叫嚷,轉頭看到這等奇事,心中大怒,一帶馬已經轉回來,迎著逃兵直衝,手中雙棍急舞,隻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麼。
歐陽自遠見於振飛如此,急令於振飛後撤,命令還沒有下達,於振飛卻突然一震,手上的棍好象碰到了什麼東西,於振飛叫道:“這是什麼東西?”話音未落,突然間胸口飆出一股鮮血,於振飛大叫一聲,帶馬往回就跑,他身後,漢軍士兵們見定遠將軍都如此,更是心膽皆裂,一個個撒腿狂奔。
於振飛的馬將到營前,他再也支持不住,一跤跌落在馬下,早有幾個士兵搶上來將於振飛抬入營內。
歐陽自遠急令趙天成指揮士卒,他自己跑著去看於振飛,隻見於振飛胸口血如泉湧,傷的極重。
歐陽自遠急急的叫大夫,大夫哪裏等他來叫,三個大夫一起搶上去,好一通忙活,好在軍中的止血藥很是有效,不一時血已經止住。
幾個大夫探看了於振飛的傷情,都是神色凝重,一個大夫將歐陽自遠拉到一邊,低聲道:“於將軍的傷極重,雖然血止了,但這一下直透胸口,是不是能撐得過去,很是難說。”
歐陽自遠聽得又驚又怒,一邊令大夫加意治療,一邊轉身去找趙天成。
此時趙天成已將敗兵迎入營內,大門緊閉,又下令加派雙崗,增加遊動哨,見歐陽自遠過來,說道:“末將方才問了敗回來的傷兵,都說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就有利刃加身,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傷了。末將也查看了一下那傷口,好象多為刀劍所傷,隻是對麵不見人,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神奇軍隊。”
歐陽自遠本就是為這事而來,聽得趙天成在這片刻之間已經辦了這許多事,心中倒也佩服,隻是眼下這情形實在可怕,他隻得囑咐嚴加防守,除此之外,卻也別無他法。
傍晚,眾將在帳內商議,人人都神色凝重。
十萬敵軍倒是好對付,但眼前這無形的敵人可實在太可怕,現在營中已經流傳著西域人請了惡魔來與漢軍交戰的消息,如果不解決,漢軍軍心必亂,如此一來,不戰自敗。雖然白天時不過傷亡數十人,但看不到敵人卻是大問題,何況連軍中第一勇士定遠將軍於振飛都重傷了,這威懾力可實在驚人。
眾人商議了一通,卻都是不得要領,隻能一致同意加意防守,至於明天開戰的話題,卻是沒人提及了。現在如此情形,怎麼開戰?萬一到時候又出現這種情形,漢軍必敗。
當晚,漢軍營內幾乎無人按時入睡。眾將領輪流當值,嚴防不測,而士卒們個個心慌意亂,雖然不敢違反軍規,按時熄燈,但多個帳內都是人人持著武器在黑暗中坐著,生怕這一睡著不知何時就利刃加身,一睡就成了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