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自遠心中越驚,此時他也顧不得再回去找人,脫了鞋子,抓著樹枝就往樹上爬,那樹枝相隔不遠,很是容易攀爬,歐陽自遠一邊爬一邊不斷的看著,眼見樹枝上多有攀爬的痕跡,而且很新,肯定是才爬不久,越發肯定美玉和莫爾蘭是爬上樹了,隻是這樹再大也隻是一棵樹而已,兩個人怎能聽不到自己的反複呼叫?
歐陽自遠一路向上,直爬到不能再爬時,此時已接近樹頂,卻哪裏有美玉和莫爾蘭的影子?
歐陽自遠站在樹幹上,心中的驚慌無法克製。
她們爬上來沒有?難道是別人爬的?但如果是別人,這附近哪裏還有別人?她們的足跡又怎麼會在這樹下突然消失的?
歐陽自遠遊目四顧,突然發現一邊的樹枝上有一塊布,隻是那樹枝不是很粗,絕對經不起人爬,好在他腰間劍在,他抽出劍來,伸劍出去將布挑過來看,心中一跳。
那布是美玉的衣服上的!而且,這布明顯是被強力撕扯掉的,布上還染著血跡!
“美玉!莫爾蘭!”歐陽自遠放聲大吼起來。
四下裏仍是悄然無聲。
歐陽自遠此時緊張的手幾乎要抓不住樹幹了。
這兩個女子碰到什麼意外了?是人是獸,還是鬼怪妖魔?
他急急的四下看著,一掃視間,卻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一動。
歐陽自遠急忙凝神看去,見這人影居然是在離此隔了四五棵樹的距離的另一棵樹上,那人就橫躺在一截很細的樹枝上!
這人躺的位置離樹幹數尺,幾乎是在樹枝將至盡頭了,那樹枝也隻能勉強的支撐這人,而且這人如此橫躺著,隻要微微一動就會掉下去,實在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爬到那裏去的。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樹林中光線暗淡,歐陽自遠仔細看了好一會兒,見這人身材嬌小,很象是莫爾蘭!歐陽自遠顧不得許多,也不敢揚聲叫嚷,生怕一叫之下驚著莫爾蘭讓她掉下樹去,他轉身往樹下爬,打算爬下去再上那棵樹去救人,至於莫爾蘭怎麼會跑到那裏去的,為什麼會全無聲息,隻能救下來再問了。
歐陽自遠往下爬著,卻感覺著一陣陣的頭暈,心中暗罵自己,居然連這一點點高度都害怕,還能做什麼?
他爬下樹,暈頭漲腦的來到莫爾蘭所在的樹下,卻是一驚。
這棵樹與方才那棵不同,這棵樹離地數尺之內幾乎沒有橫向的樹枝,莫爾蘭是怎麼爬上去的?
此時也不是追究這事情的時候,歐陽自遠再次舉劍,長劍輕送,已經將樹幹上割出了口子,他連連揮劍,片刻間已經將樹幹上割開幾個可容攀爬的小坑,手腳並用的爬上去,爬上數尺,已經有橫向的樹枝可以借力,歐陽自遠吃力的往上爬著。
直過了好一會兒,歐陽自遠幾乎汗透衣衫,才算爬到莫爾蘭所在處,他向那橫枝看去,幾乎驚叫出聲來。
莫爾蘭不在那裏!
歐陽自遠立刻看了一眼樹下。
莫爾蘭沒有跌下去,如果跌下去,他怎麼也能看到,至少也能聽到聲音吧?那麼是他上錯了樹了?也沒有,這橫枝明明白白和他方才看的一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急忙再四下看去,赫然發現,莫爾蘭居然就在鄰近的另一棵樹上,這一回,是趴在了樹幹之上!
歐陽自遠又驚又怒,不知道這是什麼鬼把戲,他轉身才要再往樹下下,猛然間頭一暈,幾乎失足掉下去。
歐陽自遠心中立覺不對。
這可不是他害怕導致的,這是有什麼東西讓他頭暈了!
就在這片刻間,他突然感覺著周身無力,眼皮就要合上,就好象困的不行了一樣,他心知不妙,努力睜著眼一掃,見一邊樹枝上開著一叢極小的藍色花,那花本就小,又是藍色的,加之樹林裏光線昏暗,極不易發現,何況樹木上長著一叢花,實在是平常事,誰會注意。但此時情形怪異,歐陽自遠卻注意到了此花,同時也發現,自己能聞得到一股股淡淡的香氣。
他努力提劍,幾乎就在要閉上眼時一劍掃去,刷的一聲,那花應手而落,幾乎同時,他感覺著那僵硬疲倦之意大減。
歐陽自遠立時明白了。
怪不得這綠洲這麼好卻無人居住,原來有這樣的怪事,看來這花能散發出讓人昏睡的氣息,隻是這花如此之小,怎麼可能把人從一棵樹運到另一棵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