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可能不可能,警報就是響了。歐陽自遠急忙向營柵的敵樓處跑,營中已經大亂,四下裏到處是奔跑的將士,一些還不熟悉軍規的子合士兵急的象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歐陽自遠一路急奔上敵樓向外看去,一看之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營外數裏,出現了一支約五千人的軍隊,這支軍隊行伍整齊,隊列嚴整,武器精良,一看就是一支強悍的部隊,但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這支部隊居然打著西夜國的旗號!
歐陽自遠看的直發愣。
這是哪裏來的西夜軍?五千人,天上掉下來的?
然而,無論是哪裏來的,這一隊西夜軍卻已經接近了漢軍的營柵。此時營柵上漢軍紛紛列隊,人人神色緊張。
當初一萬二千西夜軍,打的漢軍幾乎失敗,現在來的人數雖然不足一萬二千的一半,但看那氣勢,絕對比此前的西夜軍隻強不弱,這一戰,隻怕要打的很艱難。
幾個將領紛紛上了敵樓,看著對麵的西夜軍發呆,連趙天成都隻能張大了嘴了。
沒有人能猜得出哪裏出現了這樣一支西夜軍,更奇的是,這支西夜軍居然沒有去西夜綠洲,否則子合人早就通報了,而是就這樣直接來攻漢軍營柵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西夜軍在離漢軍一箭之地處停了下來,雖然沒有人大聲發令,但幾乎所有馬匹是同時停下的------不錯,是馬匹,不是駱駝,這是這支西夜軍與原來的西夜軍唯一的區別。
“好厲害的訓練。”孫威低聲驚歎著。
五千人,同時停步,橫向一條線,縱向一條線,就好象拿尺子劃的一樣,所有人站的整整齊齊,就這一份訓練,放眼漢軍中隻怕無人能做得到。
西夜陣中,一人越眾而出,手裏持著白旗,一邊搖動一邊縱馬向營柵處跑來。
“不要放箭。”歐陽自遠立刻下令。
他的確想聽一聽來的信使要說什麼,這不僅僅是他想知道這支西夜軍從哪裏來的,更是希望,如果能和平解決,就不要開戰,實話說,他對西夜軍也很有些畏懼之心,此前的戰鬥,打的實在是太艱難了。
那信使來到營柵下,大聲問道:“哪一位是歐陽將軍?請出來說話。”說的不但是漢語,而且字正腔圓。
歐陽自遠俯身答道:“我就是,你是何人,來些做什麼?”
那人聽得歐陽自遠的回答,翻身下馬,向歐陽自遠深深抱拳,答道:“在下夜君國統兵官雷龍,奉阿布格將軍之令,特統夜君大軍歸順漢軍,願效犬馬之勞!”
“啊?!”歐陽自遠差點失手從敵樓上掉下去。
這也太離奇了吧,來的不是西夜軍,是已經分裂消失的夜君國軍隊,而且還是來歸順的!這這這。。。。。。
歐陽自遠第一次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雷龍卻穩穩當當站在那裏,說道:“如此說話隻怕說不明白,歐陽將軍下來還是末將進去?”一邊說一邊將衣衫抖了抖,示意自己沒有帶武器。
“我這就下去!”歐陽自遠當機立斷。
柳千惠一把拉住歐陽自遠,低聲道:“別冒失,換別人去!”
歐陽自遠搖頭,同樣低聲道:“這等大事,他們怎麼可能和別人說?換了你是他,你也不會和別人說。他們沒必要騙我,就算騙我,真的抓了我,他們也一樣沒辦法攻克營柵。”一邊說,歐陽自遠已經掙脫柳千惠的手往下走去。
一邊上,趙天成急忙連連下令,在營門處暗伏精銳以防不測,令於振飛親自帶隊;又令營柵上多備弓箭,以防敵軍突然襲擊;再在營內令士兵列陣,隨時準備開營出擊。。。。。。這一係列命令,一個個不停的下達,還真是井井有條,忙而不亂,不得不說,歐陽自遠能放心決策,絕對有一半功勞是一直默默的填補著歐陽自遠所照顧不到的地方的趙天成的。
歐陽自遠走出營柵,來到雷龍數步前站定,問道:“雷將軍,請問貴軍是何來頭?歸順之說又是怎麼回事?為何口稱夜君軍,卻打著西夜的國旗?”
雷龍的全名其實叫雷龍格裏木,姓雷龍,名格裏木,如果以漢人習俗稱呼他,該叫他雷龍將軍才對,但歐陽自遠當然不知道這些,雷龍聽得歐陽自遠想當然的稱呼他為雷將軍,也不說破,隻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