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自遠翻了個身。
他打算真的睡一覺了。
這些屁話說的真是高大上啊,還“黎民之苦、陛下之恩、手足之情”,這話說的好感人啊。。。。。。啊呸!
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怎麼做的?臉紅不紅?
事實證明,李忠的臉不紅。
他不但臉不紅,連心都不亂跳,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歐陽自遠從草地上直接跳了起來。
“定遠將軍柳千惠也已經前往玉門報道。”
歐陽自遠直跳了起來,怒吼起來:“什麼?”
李忠不急不忙的又重複了一回。
歐陽自遠的臉漲的通紅。
李忠居然將自己的妻子也派去了!
不錯,柳千惠雖然是自己的妻子,但也是大漢唯一的女將軍,而且是一位騎術精絕,善帶鐵騎的女將軍。問題是,李忠這樣做可不是因為千惠的能力,而是為了讓歐陽自遠不得不去對抗西域,否則,千惠可能會有危險,至少戰死的危險會變的比歐陽自遠指揮全軍要大的多!
歐陽自遠的拳頭又握了起來。
李忠身後,幾個侍從急忙上前兩步。
李忠這一回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他突然伸手入懷,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遞向歐陽自遠:“這是柳將軍給你的信,正好我要來這裏,所以我就幫忙帶來了。”
歐陽自遠的拳頭慢慢鬆開,終於伸手去接過信來。
他小心的拆開信封,一看那信上清秀的字跡,胸口就是一熱,他急忙轉過身去,認真的看起信來。
李忠在一邊等著歐陽自遠,他臉上的肌肉跳動著。
他不是沒有生氣,隻是,現在的情形下,他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生氣來,現在,歐陽自遠背對著自己,他的隨從又在身後,他終於可以利用這片刻的時間無聲的發泄一下怒火了。
當歐陽自遠再轉過頭來時,李忠的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就好象從來沒有變過臉色一樣。
歐陽自遠看著李忠,良久,終於哼了一聲:“兵部的公文在哪裏?我總得拿著公文上路吧?”
李忠的心裏一塊大石算是落了地,他笑著點頭,伸手去取了公文出來。
兩個時辰後,歐陽自遠出發了。李忠一路親送,臨別還囑咐了一句“一路小心”,不得不說,李大人表演的功夫,實在是歐陽自遠遠遠不及的。
別了李忠,歐陽自遠打馬疾行。
其實他並沒有真的決心不出征。
聖旨在那裏,如果不出征就是抗旨,必然會殺頭,如果殺他的頭有什麼價值也行,問題是拒絕為國征戰而被殺頭,實在不是有種,而是無恥,何況,千惠的信中說的好:“先公而後私,因公而忘私,中原若陷,苦的是黎民而不是達官。”
現在,他隻希望盡快到達玉門,從玉門到長安,再到長安三百裏外,已經幾天過去了,前線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