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三日,那昏迷不醒的兩人仍舊沒有青雪的跡象,極壞了一旁等待的眾人。
雲慕雪使出了渾身解數,舞幽的師父也從遙遠的靈山趕來了,一群人忙碌著,企圖將命懸一線的人搶回。
“你傻啊你,我們這麼多人都在為你努力,而你卻自己先放棄了,那我們做的這一切又算什麼?”最後才得知消息趕來的林沐風搖晃著舞幽的身子,俊逸的麵龐滿是傷痛,憂傷的氣質溢了滿室。
他走的時候,雖然從表麵看不出什麼,但眾人都能夠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淩厲氣勢,那種與以往渾然不同的氣勢。
過了兩日,遠在涼州的蘇淵也趕了過來,身後跟了一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小女人看著他的表情帶著些不屑,可是,眼底的情意與看著舞幽時顯露出的敵意明顯敗露了她的真意。
“師妹啊,該說你什麼才好呢,你居然不等師兄來就一個人先走了,等秦子煦那個小子醒過來,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嘴裏雖然放在狠話,但是在看到這個一向堅強的師妹臉色蒼白地躺在那兒,再加上師父搖頭的動作,他的話怎麼聽怎麼帶著些哽咽的狀態。
這已經是她不知多少次命懸一線了,不知沒辦法躲開,而是真的怕去麵對,麵對那些複雜的感情,怕那個人就真的不在人世,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也寧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抵擋。
“她誰呀?”身後嬌俏的女子指著躺在床上的女子,真的好漂亮啊,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世間絕色,可是在這個不知名的女人麵前她可連清粥小菜都比不上。
“不告訴你。”蘇淵難得的地朝她吐吐舌頭,在被揍之前快速的逃來。
“你……”之後就是一陣追逐打鬧。
在以後的幾天,這無疑成了小小客棧裏唯一的亮色。
舉子們的放榜日也很快就出了來,毫無疑問的,林沐風拔得頭籌,中了頭名狀元。
遊街的第二天,就傳出新科狀元迎娶當今憐歆公主的消息,普天同慶,京城一片喜氣洋洋之態。唯有那間客棧,還是那樣的沉悶與緊張,無數的人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期待著裏麵的人能醒過來。
就在娶親儀式開始的半個時辰,作為萬眾矚目的新郎官的林沐風卻打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床上的女子臉上覆蓋的人皮麵具已被摘下,露出了原本的恬淡笑顏。
臉色的蒼白完全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反而將她顯得更加嬌俏,因著纏綿病榻,膚色些微有些不正常的白,卻不會影響她的清麗氣質。
林沐風顫抖的手握住了那隻無力的手掌,良久,良久。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打擾,仍由林沐風的眼由洶湧澎湃到清明,再由激動到平淡。
他離開的時候,不知為何,那個跟在蘇淵身後的小女人眼睛突然紅了起來,總感覺,那種感覺,好悲傷……
新婚之夜,守衛森嚴的皇宮,憐歆公主的寢宮,屋頂,一個黑衣勁裝的女子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一襲紅衣緩步走進房間的男子,一向冷靜的她第一次弄響了瓦片,被侍衛追得滿宮跑。明明可以迅速逃離的她選擇了讓侍衛看似能抓到又抓不到的速度來釋放過剩經力。
在明亮的月色下,終於看清,那張臉,竟是林青雪的陪嫁丫鬟——馨蘭。
第二日,一塊冥獸之晶被送到了那家小小的客棧,秦子煦卻在這個時刻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