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特意拋開雜念,專心致誌地又等待了三秒,就好像下雨的時候,一滴雨水從我眼前低落,我理所當然地等待著它的落地。
但神木墩子兄依舊沒有變成齏粉。
這可真是很怪的事情。有點不符合邏輯哎……
師尊大人啊,出手的是師尊大人啊,出手的是我神照經的師尊大人啊……
師尊大人好不容易出一次手,無論如何,都應當有個看起來高大上,實際上也確實高大上的結果展現在我麵前,我認為這樣才是合理。
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我覺得很奇怪。
但很快我就不覺得奇怪了。
並不是神木墩子兄終於變成齏粉了,當然也沒有變成漫天的飛刺,鋪天蓋地朝後凶殘地****,更沒有長出一朵花,或者啪一聲蹦出個葫蘆。
它隻是簡簡單單地分開了。
對,分開了。括弧而且沒有葫蘆括弧完。
就好像兩個原本愛得要死要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膠似漆,三生三世永不分離的人,相互間仿佛從盤古開天辟地一來就一直緊握的雙手,忽然覺得握得累了,倦了,所以簡簡單單地放開手,鬆手,分手一樣。
石台上原本毫無異狀的神木墩子兄,突然發出了輕微的一聲“啪”,然後輕輕地跳作了兩半。
是分開地徹徹底底,一點都不藕斷絲連,而且分得極其均勻對稱的兩半。
豎立在兩半木墩子間的,是毫無疑問的一道空隙。
我之前曾說過,我與神木墩子兄鏖戰良久,付出了無數汗水和努力,跨越了無數艱險和困難,熬過了不知多少次疲憊。
不過我並沒有說我在剛剛結束的一個小時中,所獲得的最後成績。
當然並沒有完全剖開啦……不然我這一會說個鬼。
依舊是七寸多一些的深度,一寸高的神木墩子兄,被我剖到了七寸多一些的深度後,就再也無以為繼。
一方麵是因為神木墩子兄恢複地太快,我一劍砍出的溝,下一劍再砍下時已經不見。這聽起來似乎有些無賴,就好像一個想要報複老公的敗家婆,使勁想著花錢敗家,讓老公破產,分文皆無,但每天死命花的錢還沒有人家賺的多一樣,這是何等的挫敗感。
但這說起來並不算什麼,真正很算些什麼的,是另一方麵。
看到七寸深的時候,我覺得神木墩子兄已經變得非常非常堅韌了,幾乎砍不動的那種堅韌。
這倒是實打實的差距,需要我的劍再利一些,需要我再厲害一些才能征服的困難。
而這僅僅還隻是到了第七寸,如果我再厲害一些,砍到第八寸的時候,會不會變得再堅韌一些?第九寸的時候會不會又堅韌了許多?最後一寸呢,是不是會堅韌到我現在還無法想象的地步?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但現在,師尊大人遠遠地一劍如風般飛來,輕輕觸碰到了神木墩子兄,它就被分開了。
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