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的早晨。
上線後的我照例直接出現在走廊中,環首四顧,默然不語。
極普通不起眼的新手長劍出現在我的手中,我抬手極認真地緩緩拭了劍。
冒牌師尊大人在我前方,看著我,眼神漸漸變了。
原來他那看什麼都嫌棄的眼神也是會變的啊……
我拭罷了劍,朝著冒牌師尊大人微微一禮。
忘了從哪裏看到的劍士的禮儀吧,我也沒管對不對,很認真很正式地對著冒牌師尊大人行了一禮,冒牌師尊大人眼神閃了閃,也用和我一樣的動作還禮。
我神照經是個天才。
行禮已罷,我微微俯下了身子。
我們兩個人都很清楚,這是我衝鋒的最尋常也是最標準的姿態。
我深吸一口氣,在不覺已經肅穆起來的氣氛中陡然踏步而出,發起了衝鋒。
我與師尊大人之間的距離,依舊是二十米。
放在之前我和我的那些贗品打架的時候,我大概需要兩秒的時間才能衝過這段距離,但現在……
隻用了一秒。
一秒之後,我衝過的走廊地麵砰地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炸響。
隻有一聲。
我雖然踏出了九步,但因為衝地實在是快,所以九聲並做一聲響起,讓這一聲炸響,顯得更加雄渾震耳。
而與這聲炸響同時響起的,還有轟的一聲海潮聲。
是我衝破空氣,撞碎空氣,將空氣衝撞出碎裂而澎湃的海潮的聲音。
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猶在耳中震鳴之時,我已經衝到了冒牌師尊的麵前,揮著我的新手木劍,雙手用力合握著,朝著近在咫尺的他那顆大好頭顱狠狠斬了下去。
絲毫不見容情!
而一向殺伐果斷,除了就是不殺我外,攻擊動作幹脆利落,精準狠辣,如機械一般從不遲疑猶豫的冒牌師尊大人,卻在麵對我的這一斬時,竟然沒有出手。
他隻是微微挑著眉頭向後退了開去。
他的速度仍然遠在我之上,尤其是還不用費時間攻擊的時候,我這樣的衝鋒斬奈何不了他。
但他竟然沒有攻擊,隻是退開了。
這是數日來數萬次的戰鬥中從來未曾有過的事情。
是他看出了我的認真,但未曾看透我的意圖,所以謹慎對待嗎?
我並不知道這個猜測的正確與否。我也不管這個。
別的想法也同樣被我拋在了腦後,於冷漠一片的心湖中掀不起絲毫波瀾。
我此刻確實已經進入了經那次大劫而曆練出的,絲毫未覺有絲毫誇大及名不副實的“神之境界”。
攻勢宏大威猛的斬擊落空,我的身影微微如往常一般停頓。
這似乎就是我停下來思考或者休息的模樣。
可惜這次不是。
這次是在開大招。
天魔解體大法。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潛行在身體中,剛剛為之前的那一斬提供了強有力支持的一道道劍意原本是要如潮水般回落到我胸口位置的不知名空間裏的,但……刹那間,一切都不同以往了。
更多的劍意以一種粗暴而決絕的姿態從那處空間中放肆喧囂地奔騰流淌了出來,絲毫不在乎地在身體中穿行,或者就地停駐,融入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