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時候是下午,空蕩蕩的宿舍就我一個人。曲冉這個熊孩子究竟是害怕我還是離不開男朋友,昨天不回來就算了,今天也不回來。可憐我另外兩個室友也回家了,難到我的人生注定要孤獨終老了嗎?
“我還是先去洗個澡,回來聽個音樂、看個電影,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多難得!”想著離辭職還有兩天,到時候再想找工作和搬家租房子的事情也不遲。
我穿著拖鞋“突查、突查”走在林**上,四月底了,校園裏的花能開的都開了,連楊樹都開花了,到處綠意盎然。
從宿舍到學校公共洗澡堂,要穿過籃球場,以前我總刻意繞過這裏,今天卻突然想停下來站站,看看。
我還記得大一的時候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和安年背影很像的男孩,突然衝過去拉住他,人家以為遇到了女流氓一下子彈出去好遠,我那時的室友們驚呆了,再不敢跟我一起出門了。
我初中的時候也是打球的,但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我常憑著簡單的運球投籃,混跡在球場的高手之中,為了認識很多朋友。我始終覺得打籃球的無論男孩子女孩子,性格都外向爽朗,很容易成為很鐵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我情願留在學校籃球場揮汗如雨,也不要回家被罵說“早晚全家都會被你克死”。現在想想,既然這麼靈,幹脆給我取名叫“馬克死”好了!我在認識個“N克死”,然後把我倆放到大和民族,興許還能改變世界。
突然想起來一件很甜蜜的事。
那回,該死的理發師把我飄逸的齊肩長發剪成了齊耳短發,傻不愣登的齊劉海——雖然後來我引起了一場轟動全校的發行潮流,但我自己一下子還接受不了呢,而且傻子都知道安年喜歡淑女,我萬一被當成假小子,就徹底沒戲了,自然躲著不敢見他。
那時我已經幸運的躲過安年一周了。一個周末的下午,我以為放學後他就回家了,就在球場上和小夥伴們小夥伴們傳球、搶斷、投籃,玩的正正正開心呢,一回頭就看到安年,然後我“嗷”一嗓子丟了球雙手抱住了頭。我一個小夥伴氣憤的罵我:
“你這屬於打黑球哈,最少也得給你算個技術犯規!大爺的我剛跳起來呢,你‘嗷’一嗓子就閃了我的老腰!”
大家都笑,我看安年也笑。他真的是個很少笑、很憂鬱的人,但是每次都能被我蠢笑,我能說啥啊,誰讓那個年紀“單蠢”如我呢。
他示意我過去。我看他背著包懷裏還抱著書,應該是從教室直接過來了,難道是來找我的?嘻嘻......我一步一頓的抱著頭走了過去。
“把手放下來。”他笑意盈盈的命令我。
“我不,很醜......我不想讓你看到......”
“全校都知道你換了發型,隻有我不知道,公平嗎?”
“我不管,誰都可以看,反正不讓你看.....”我一邊嘀咕著一邊遮住臉躲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