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鴿血紅有什麼問題嗎?”李凝音淡淡的說道,心中也是混亂和驚懼。
“那塊鴿血紅中鑲嵌著國寶夜明珠,凝音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女人的耳畔忽然撩起了巨響,轟隆一聲,驚天徹地,讓她沒來由的跟著抖了抖。那塊兒鴿血紅中鑲嵌著夜明珠嗎?可那明明是老師去世前讓白正信拿過來的……雖然當時沒有仔細看,不過老師又怎麼會害她?
“凝音,我是了解你的,按照你的本事怎麼會不知道那裏麵鑲著其他東西呢?”
“那麼,你是在懷疑我嗎?懷疑我就是那個押運國寶的人?”李凝音的臉色忽然變得奇妙,這種被人誤解的感覺真差,就像路毓航說會給她一切財富的時候那樣差,除了差就是失望,厚重得讓她喘不過氣。
“我沒有懷疑你,隻是根據事實在判斷而已。”路毓航耐下性子說道,想要去抓住李凝音的手又悻悻的收了回來,監控器的那邊還有其他同事和領導在,他總不能太過分。
“根據事實在判斷?嗬……那你不是應該先問我這鴿血紅是從哪裏來的嗎?正常的問詢程序都沒有履行,上來就直搗黃龍,路警官,你確定自己的水準能應付這樣的大案,還給無辜的我一個清白嗎?”李凝音繼續說道,麵無表情,但一字一句都是格外認真的。
坐在警示器另一麵的大胡子愣住了,好犀利的嘴皮子,這丫頭還真是能耐。
“隊長,你不覺得瘋狗今天特別奇怪嗎?”
“嗯……是有點兒。”大胡子抓了抓頭發,點了點頭。
“以前他來審問的時候速度和節奏都是最快的,今天他怎麼會有耐性這麼拖著,就算他和這個女人認識吧……也不應該說些有的沒的拖延時間。”
“或許有他的原因,再看看,我相信這個小子。”大胡子的眼睛中裝滿了疑問,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路毓航說自己有把握從這個女人這裏捋清線索,那麼他們隻需安靜的等待。
李凝音的眼睛淡淡的掃了掃擺在眼前的問詢記錄表,再抬頭便了然的看著路毓航,事情經過如何她並不知道,知道的就是這塊鴿血紅是她的老師臨終前留給她的,至於這東西是不是國寶,裏麵到底有沒有夜明珠,她確實沒有確認過。
“你說這塊兒夜明珠是老師留給你的?”
“對。還有她留給我的遺書,你們也可以到我的工作室裏一並拿走。”李凝音的身體重重的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的都是排斥,她討厭路毓航如此和她交流,更討厭和這個男人玩什麼奇怪的心理戰。
“你確定自己並不知道裏麵有夜明珠?”路毓航又問了一次,最後幹脆的拉住了李凝音的手,沒有再繼續猶豫,“凝音啊,你一定要說實話,否則連我都幫不了你。”
“幫我?我又沒有犯罪為什麼需要你的幫助?”李凝音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下一秒,眼底是更深厚的不屑和厭惡。路毓航自認為了解她嗎?可是他並不了解,在得知老師死訊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再去揣摩這塊稀世珍寶的呈色如何,分量怎樣,當時鴿血紅便被她放到了展示櫃上,根本就沒有仔細檢查或是鑒定。這是老師的遺物,用冰冷的機器去檢驗是一種侮辱,所以她不會那麼做……
路毓航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漸漸趨於猶豫和躊躇,這塊石頭到底和李凝音有沒有關係他也不敢確定了,可是按照一名國情局要員曾經受過的專業訓練,任何人都應該是他懷疑的對象,無論這個人是他的家人,朋友,或是愛人……
“還有什麼想問的都快點兒問,因為你們拘留我的時間隻有二十四小時,帶著它出入境的人不是我,我的嫌疑並不大。”李凝音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我的凝音長大了,現在竟然會這麼了解警察的辦事流程。索淵教你的嗎?”男人微微揚唇,帶著絲絲縷縷的苦,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李凝音走到這一步,從沒想過這個女人會這麼排斥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會狠得下心為她套上手銬,審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