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裏。”
齊天泫抬頭一看,看到了寧月,他一個人坐在那裏,耷拉著腦袋,非常頹廢的樣子,齊天泫看到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暗暗歎氣,如果不是孫溪燕的急功近利,寧月也不可能進入皇宮,也不可能了解事情的真相,更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齊天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他出去,盡力而為吧,這樣想著,就說道:”吳大哥,事情非常重要,皇上不希望別人知道,所以你看能不能…….”
吳子彬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說道:”好吧,你一個人在這裏審問,我出去了,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叫我。”吳子彬說著,就出去了。
看到周圍無人,齊天泫推門進去,走到寧月身邊,蹲了下來,推了推他,沒有反應。然後輕輕地喊了一聲:”寧月、寧月,醒一醒,醒一醒。”
寧月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看到了齊天泫,驚喜道:”齊公子。”正準備說什麼,卻看見齊天泫以指覆唇,示意自己小聲,急忙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忘了,我現在是禦前侍衛,這個地方我還是可以進來的,你就放心吧。不過我不能在這裏好長時間,要不然讓別人覺得不對勁,可就不好了。”
看到寧月點點頭,非常理解的樣子,齊天泫也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現在就長話短說,你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去宏芳宮。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和暮妃娘娘單獨見麵,怎麼會……”
“不是我的主意,是母親要和我見麵。”寧月搖了搖頭說道,於是就把蓉兒送信的事情告訴了齊天泫,”到了那裏我才知道,這是孫溪燕的主意,她答應母親,想辦法讓我離開皇宮。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孫溪燕不可能好心好意,就要離開,母親說是真的,我也隻能相信,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果然是孫溪燕的主意,孫溪燕詭計多端,這樣一來,寧月和暮妃娘娘在一起,皇上和孫溪燕突然趕到,他們百口莫辯。但還有一件事想不清楚:”皇上的藥真的是你下的毒嗎?”
“什麼藥,我根本就不知道。”寧月顯得非常糊塗,”那個蓉兒來了以後,讓我煎藥,就在靜心台裏,我還覺得非常奇怪,平時都是去宏芳宮,怎麼會今天特別。蓉兒說暮妃娘娘不舒服,需要休息,不能打擾。我也沒有懷疑,煎好了藥,交給了蓉兒,其他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看到齊天泫懷疑的樣子,急忙說道,”我說的話千真萬確,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我承認,我恨過皇上,因為父親、因為母親,但我真的沒有下過毒。”
“我知道,我知道,有什麼話你慢慢說,不要激動。”齊天泫安慰道,”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原來也覺得是這樣,隻是有些問題還沒有想明白,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終於明白了。都是孫溪燕的意思,她和那個蓉兒串通起來,故意讓皇上看到你和暮妃娘娘在一起。”
“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皇上突然出現,孫溪燕跟在身邊,我就知道中了計,隻可惜為時已晚,來不及了。中毒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可能是因為看到母親…….皇上來不及理會其他事情。”寧月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又道,”我早就告訴過母親,孫溪燕說的話不可以相信的,可母親就是不聽。她以為隻要自己把皇後之位讓給孫溪燕,孫溪燕就會放過我們,哪有那麼容易啊。”
“寧月,你說錯了,我覺得暮妃娘娘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暮妃娘娘在皇宮裏這麼久,後宮鬥爭沒有人比她明白的。之所以這樣做無非就是想保護你,讓你離開皇宮。你在這裏一天,危險就多一天,隻要你離開了、平安了,暮妃娘娘才可以放心,才可以和孫溪燕鬥爭。”齊天泫解釋道。
“你說的這些我明白,可我知道,孫溪燕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既然讓我進了宮,就不會讓我輕易離開。”寧月分析道,”齊公子,你可能非常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說,我和孫溪燕單獨在一起時間不長,可吏立行和上官閔和我說過,我已經知道孫溪燕是什麼人了,這些事情仔細一想,也是可以明白的。哦對了,當時孫溪燕和我母親都被刺了一劍,不知道她們現在情況怎麼樣?”皺皺眉頭,有些擔心。
“皇上那一劍並沒有什麼,可能是已經發現了暮妃娘娘,並沒有用力,刺破了皮,沒什麼嚴重的。我雖然沒有看見,可後來聽說,暮妃娘娘沒什麼事,當天晚上就醒了,皇上過去看了看,暮妃娘娘沒有理會,皇上就沒有再去過了;至於孫溪燕,”齊天泫歎了口氣說道,”比較嚴重,昏迷了三天三夜,昨天早上醒來了,看起來沒什麼事,好多了,隻不過比較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聽到孫溪燕居然沒有死的消息,寧月非常震驚,自己的那一劍基本上可以說是全力以赴,因為看到母親昏倒在地,悲憤交加,顧不得許多,一劍刺了過去,沒想到孫溪燕這時候衝了過來,替周乾斌擋了一擊,事情過去以後,寧月想起來,仍然是心有餘悸。現在聽到孫溪燕死裏逃生,又是欣慰,又是擔心,寧月不願意把任何人置於死地,雖然孫溪燕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希望孫溪燕可以活著,現在知道孫溪燕安然無恙,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了;但隻要想到孫溪燕沒有死,說不定就會打擊報複,寧月又緊張起來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母親。這時候卻聽到齊天泫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