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悲傷 無處遁形(1 / 2)

“啊?是嗎?”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實際上,我是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當然,那天早晨當任冬陽就這樣提到我們的初遇的時候,我腦子裏絲毫沒有搜索到兩年前關於他的任何畫麵,記憶中的兩年前=高考+暑假杜光輝做闌尾手術。不過話說回來,兩年前的暑假我碰巧也在小姨家待了很長時間,那個時候杜光輝粘我粘得緊。如果說任冬陽有見過我,根本不算奇怪。

可是問題就出在他記住了,我沒記住,所以在後來我們相處的過程中,他動不動就拿出這件事來數落我,亂發脾氣。我吃虧就吃在這上麵。

而且,當時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很欠扁,所以任冬陽當即就火了。

“算了,沒什麼。你走吧。”他的臉馬上拉下來,臭臭的,也不看我,牛哄哄地趕我走。就好像是我借了他的錢,然後剛剛又裝作不記得故意賴賬似的。說實話,他現在的表情很可愛,很像得不到變形金剛的杜光輝。

“哦,那我走嘍。”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忽略掉他突然轉變的表情和語氣,收拾好盤子往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又轉過身:

“午飯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啊不,以後餓的時候都可以來找我。但是,小弟弟,不要再讓我親自來給你送病號飯啦。”說罷,衝他露出自認為溫柔慈愛的一笑。

任冬陽不屑地轉過頭去,反而讓我覺得很有意思。嗬嗬,幹嘛對我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同意你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蹭飯了,你還露出一副“你好像欠我錢”的表情。

我輕輕嗤笑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門。哼哼,等著吧,你還是會來乖乖找我的。

果不其然,午飯的時候,他真的來敲門了,但麵上還是牛氣哼哼的,就像真得罪了他似的,都不怎麼說話,還老瞪著熊貓眼嚇唬想要靠近他的杜光輝,吃完了飯一刻也不多留,抬屁股就走人。不過晚飯來的時候,又換上了那張漫不經心的笑臉,吃完飯還嚷嚷著要我再給他上藥。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隻要吃飯的點一到,他便主動登門造訪。吃完了還經常預訂下一頓的菜單,我瞪他,他煞有介事地說自己正在養傷期間,要我多照顧一下病人的胃口。和他一比,我倒覺得杜光輝乖順多了,最起碼,我做的飯他從不挑。

其實真的搞不懂這個小鬼,有的時候無緣無故脾氣衝得很,有的時候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嘻嘻的臉上寫著“你奈我何”。也許這就是成年和未成年人的區別,即便是他比杜光輝這樣的小朋友年長幾歲,也總有孩子氣的一麵。

不過,無論是哪種,他和我迅速的地熟絡起來了,或者說他好像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當然,不排除他把我當作保姆的可能。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排斥靠近我。

其實,我很願意接受這種安排。杜光輝還太小,單獨跟他在一起時間久了實在是無聊。現在加上任冬陽,倒覺得蠻有趣的。更何況,任冬陽的那張臉雖然是掛了彩,但是依然很耐看,絕對有少女殺手的潛質。雖然我已經不屬於少女那一類,但是經常觀賞一下美男,有助於長壽,何樂而不為?

那天之後任冬陽再也沒有跟我提過他以前的事。當然,我即便心裏的好奇有多強烈也沒有再去追問。那天早晨讓他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純屬偶然,既然是不開心的,那就不應該再提起。

之前他的那群哥們兒我又見過幾次。說是哥們兒,也就是幾個在學校裏經常廝混的同學,整天稱兄道弟,搞得很像是黑幫的萌芽。不過看得出來,任冬陽在男生裏的人緣很不錯,經常廝混在一起的男孩子往往中間會有一個領袖級的人物,在杜光輝這個年紀叫作孩子王,而在任冬陽這個年紀會被稱為“XX哥”,放在黑幫裏就是大佬了。據我觀察,任冬陽就是這種大佬級別的人物。

每次隻要他們湊齊在任冬陽家裏,蛇鼠一窩,我就經常會被叫去當廚子,給他們忙前忙後的。他們一點兒也不客氣,“盈盈姐”叫得也跟抹了蜜似的。尤其是那個黃毛,老是歪著嘴角,眼神痞痞的,但說起話來油腔滑調,小小年紀就老學不正經。幾次下來,我在他們中間就混熟了,跟他們相處起來特別愉快,畢竟都是十幾歲的孩子,聚在一起格外熱鬧。

他們老愛起哄,任冬陽傷還沒好的時候,黃毛他們每次來就會拿他臉上的傷開玩笑。私下裏我還聽見他們嘰嘰咕咕地計劃著要去找誰誰誰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