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終成A都是淡定的,就像這件事情於他無關一樣,連剛才龍德義叫他姑爺,他也是微微頷首。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者和時不時閃現的閃光燈,他臉上終於浮現一抹笑容,隻是這個笑容在寒冷的冬天有點冷。
現在應該鬧得足夠大了吧,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這是他對孫家的第一次反擊,也是向整個蓉城權貴宣布他成A雖是草根出身,但也不是任人揉捏卻無力還手的主,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次考驗,一次對他和章五記白屏風他們牢不可破的同盟關係的考驗。
成,則事事可為。不成,大不了重頭再來。
拆樓砸店進行的如火如荼,成A始終牽著朱思的手不為所動,外人看不到他內心活動,也猜不透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他在好事人眼裏無疑是神秘的,因為他的淡定,因為他安靜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態度。
在大家焦急的眼神中,孫家人姍姍來遲,七八輛車直突突的衝進人群,被圍觀觀眾圍的水泄不通的街道瞬間散開,清出一條通道,對於打頭那輛掛著五個四的奔馳車,大家是敢怒不敢言。
知道的人都知道那時孫黎昌的座駕,不知道的看見那車牌也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除了打頭的奔馳車,後麵清一色的路虎越野車,車在路中間停下,兩邊車門打開,又是清一色的黑衣男子,一看就是孫家的保鏢,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的成A最清楚不過。
兩個黑衣保鏢疾步跑去給第一輛奔馳車開門,奔馳車後座同時出現兩個人,一身藏青色中山裝的孫黎昌,還有一身休閑白西裝的孫唯我。
待兩人下車,黑衣保鏢們拱衛著他倆向成A站的地方走來。
霎時,兩夥效命於不同人家的保鏢形成對峙之勢,隻要雙方的話事人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打成一團,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說是保鏢,更多的時候充當的是打手。
“叫你的人住手。”孫黎昌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成A,為上者氣勢震懾全場。
他一副姿態看在四周人眼裏,自然是霸氣十足,顯然成A在他眼裏還稍顯稚嫩。
“姑爺。”成A身邊的龍德義叫了一聲。
成A麵目表情,微微張嘴道:“繼續砸!”
“是,”
龍德義招呼裏麵的民工繼續開工,砸完二樓砸三樓。
“你要想清楚後果。”孫黎昌臉色陡然變冷。
“後果?”成A嗤笑,“後果就是你們的人要殺我,結果被我未婚妻帶來的人阻止了,現在我心裏有口氣,我不但要砸你的店,還要把你孫家告上法庭。”
“嘩!”
成A這一席話引起軒然大波,四周議論聲響起,顯然他的話把大家的情緒都點燃了,一開口就是一頂大帽子戴在孫家頭上,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你銀樓的保安不等人家送錢來,就要打殺人家,這就是你的不對。
而他要砸你的店,你沒能力阻止也無話可說,就是人家要告你上法院,你也隻有接著,當然他砸了你的店,你也可以告他上法庭,一個道理。
“孫董,孫董,我。。我們沒想要殺他啊。”
一臉驚慌的石大奎見孫黎昌帶人到來,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一把摟著孫黎昌的大腿就痛哭流涕。這時候什麼尊嚴,什麼人格都是雲煙,活下來,活的好好的才是重要的。
孫黎昌厭惡的看了一眼腳下的石大奎,向左右保鏢使了個眼色,倆保鏢上前一步把石大奎架開。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和我孫家過不去了?”孫黎昌淡淡的說道。
由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即使成A要送他孫家上法庭他似乎也沒什麼意見,仿若一切與他無關,或又是沒放在心上。
平淡中彰顯著威嚴,梟雄氣質由內向外,無時無刻不感染著四周的人。
對於孫黎昌的話,成A不值一哂。
“是你們孫家和我一個草根過不去,吃頓飯都欺負我沒飯錢。真沒錢付賬,你要打要殺我也就認了,可問題是我說了等人送錢,結果你們還要打殺,那我不反抗我傻啊!”
“現在我砸了你的店,你同樣可以把我告上法庭,我等著法院的傳票。”
成A說完便不再理倆叔侄,徑直把玩著手裏朱思的小手,惹得後者臉紅似血。
孫唯我看著他的神色,拳頭捏的嘎吱作響,卻又發作不得,二叔孫黎昌在這裏,還沒有他做主的份。
“唯我,報警,就說這裏有一夥暴徒打砸搶燒。”孫黎昌吩咐身後的孫唯我。
孫唯我領命,掏出電話就報警。
打砸搶燒?成A冷笑,這帽子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