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譚鋆錦十分謙卑。
譚鋆錦低頭下樓,走到鄭久霖身邊時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譚鋆錦側過身,張了半天嘴終於呼喚出聲:“久霖――”
鄭久霖揚起臉望著他,瞅見他的發絲上落著灰和著汗水。
唐進升擠過去護住鄭久霖,挑眉問譚鋆錦:“怎麼哪都能見到你?”
譚鋆錦冷聲說:“我在跟久霖說話,你一邊去。”
鄭久霖朝樓梯上邁,可這是未裝欄杆的樓梯,三人擠一起,他差點踏空跌樓底下。
“久霖――”譚鋆錦伸手鉗住鄭久霖的胳膊,將他拉過來。
他的心被嚇得快要跳出嗓子眼外。唐進升這個外國佬,能不能有點眼色?沒裝護欄還擠在久霖和他中間,出了事兒,誰能負起這個責任?
唐進升感到這位青年護住鄭久霖時,那種緊張到窒息的關心,知道他們除了是舊相識,過去或者現在還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由於,譚鋆錦那讓人看在眼裏很明顯的戒備神情,使得唐進升不由得退下一個台階。
譚鋆錦一直護著鄭久霖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堆滿建材的毛坯房中。
鄭久霖掙脫他緊握自己胳膊的手,平靜地道:“這位小哥,你該下班了。”
譚鋆錦心疼地望著他,是他傷鄭久霖太深,他才不肯原諒。
看著鄭久霖絕美的容顏,善良明亮的雙眸,譚鋆錦覺得是他冒犯了!
譚鋆錦哽咽著說道:“久霖,我先下工了,好好照顧自己。”
鄭久霖背過身,走至窗邊往外望。
空氣顯然也感到了尷尬,都不怎麼流通。
鄭久霖伸手推開一扇窗。碎金光芒灑滿他頎長秀美的身軀。
譚鋆錦多想過去擁抱他,但他沒敢,咬牙握拳,退出室內,下樓而去。
不遠處的小記者看到唐進升和鄭久霖進了正在施工的別墅久久不出來。
內心這個興奮呀!
這叫什麼?
就是人們常說的“共築愛巢”。
“嗬嗬嗬……”那位想發財的小記者忍不住偷笑出聲。
旁邊那位衝他腦袋拍了一掌,“唐進升是什麼人?他手下的保鏢數以千計,咱們被發現可能被打成肉餅。”
那位做發財夢的小記者如夢初醒,不敢再發出動靜。
他舉著鏡頭一轉,鏡頭上光學鏡的反光圈劃過譚鋆錦眼畔。
將要上貨車副駕駛位的他,衝運貨司機道:“師傅,你先回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司機師傅說:“不用捎回你去?”
譚鋆錦將車門關上,衝他擺手道別。
司機師傅也沒再說什麼,啟動汽車離開別墅區。
譚鋆錦假裝正常下工,往別墅外頭走。
等他發現一個可以掩藏的死角後,閃身躲在那裏。
譚鋆錦過去就是狗仔,狗仔藏在什麼地方,他看個大概就能猜出。隻是,鄭久霖他們還在別墅內,他不想讓他操這份心。
幾分鍾後,謝嘉航出了地下車庫,朝鄭久霖他們喊,說該走了。
接著,唐進升和鄭久霖都下樓來。
他們在院內彙合。
唐進升看鄭久霖有心事趕著安慰幾句。因唐進升身高很高,跟鄭久霖說話就得低頭,加之,他麵色溫和使人感覺討好的意味明顯。
在小記者看來那就是“有實質內容”的調情。他們滿心歡喜地拍攝。
唐進升開著豪車載走鄭久霖和謝嘉航。
兩位小記者也不去追,收好攝像機,步行出來。
譚鋆錦猛然跑動起來,截住一個小記者輕而易舉抓住了他。
另一個,見勢不好,扔下同伴就跑。
譚鋆錦對著抓到的小記者,抬腳踢到他膝窩。
小記者感到腿麻,半天站不起來。
譚鋆錦追了另一個幾十米,一伸胳膊抓住他,將他按到地麵上。
“哎呦,譚哥,咱們都是同行,你抓我幹啥?”
譚鋆錦不跟他廢話,將攝像機的帶子毀掉,將鏡頭也擰了下來。
這位急了,這是他們吃飯的家夥,搞壞了怎麼跟卓老板交代?
偷偷伸腳照著譚鋆錦襠部踢去。
譚鋆錦躲過這一腳。
身後,那位腿麻的小記者,活動半天,捏著一塊石頭,悄摸著過來,譚鋆錦一轉臉,石頭飛過,砸在他俊朗的眉毛上,一小股鮮血冒出來。
譚鋆錦追著他便打。
另一個人機靈,轉頭去開車,衝撞譚鋆錦。
兩個家夥乘車逃跑了。
譚鋆錦追蹤到三裏開外,一個人車混雜的集貿市場,被這兩個家夥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