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山靈子站起來問:“你打了她?”
比徹無奈地道:“那怎麼辦。又沒有別的法子讓她消停,想來想去,隻有打昏她。”
山靈子瞪了他一眼,方坐下去,歎道:“也罷,不至於睡不著。”他忽然想起什麼,責備道:“誰叫你鎖著她?”
比徹辯白道:“嗨,不是你把她扔給我的嗎?”
山靈子已站起身向翹頭案走去,一麵吩咐道:“你去,把她放了。她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別攔著她。讓手下們都注意些,千萬別傷了她。還有,你把手頭上的事且擱一擱,這幾天你都陪著她。她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他已經繞到案的另一邊,低頭慢條斯理地理紙張和小冊子,忽抬起頭來,強調道:“要多答。”
“萬一她真跑過來殺你,那,我是攔還是不攔呢?”比徹故作為難地問。
山靈子笑道:“怎麼,你還怕我應付不了?”
比徹笑道:“我可沒這麼說。”他眼珠子一轉,又問道:“那她要是下山,我攔嗎?”
山靈子抬頭看他一眼,複低下頭去看冊子,一麵緩緩地道:“放心吧,她沒砍下我的人頭前不會下山的。”比徹聽了,怪異地笑了兩聲。
比徹端了早餐送於奚容玉,奚容玉正坐在圓桌旁發怒。比徹擱下食物,笑道:“姑娘,吃些粥吧。”
奚容玉抬了抬眼皮子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不吃。”
“唉。”比徹站在一旁應了一聲。
片刻,奚容玉問道:“你們想關我多久?”
比徹道:“我們主子說了,姑娘愛上哪裏就上哪裏。”
奚容玉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
“在下比徹。”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是這裏的大夫。”
“大夫?”奚容玉不信他,又問,“可會武功?”
比徹囁嚅道:“隻會一點。治病才是我的專長。”
奚容玉哼道:“你們這些人說的話,鬼才信呢。”她的手指迅速的敲著桌子,思忖了一回,試探地問道:“山靈子住哪個屋?”
比徹毫不猶豫地道:“南邊的正屋。”
奚容玉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暗道:“騙人。”
比徹似乎看破了她,不禁微微一笑。奚容玉又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比徹道:“在議事廳。不過,一會要去練兵場。”
奚容玉點點頭。她把臉掉向比徹,直視著他的眼睛,暗自思忖:這個人怎麼這樣聽話。是不是又是山靈子的陰謀。哼,他還能怎麼樣。算了,不管了。既然這樣聽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吩咐道:“比徹是吧,麻煩你給我一張弓和一壺箭。”
比徹遲疑了一下,往房裏走去,從一麵牆上取下一張角弓和一隻裝滿箭的箭筒,反身回去,把它們放在奚容玉的麵前。奚容玉瞟了他一眼,拿起弓和箭就往外走。比徹忙跟了上去。奚容玉一麵疾步往前走,一麵問道:“議事廳在什麼地方?那該死的山靈子要走哪一條道往廣場上去。”
比徹道:“姑娘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穿過一個院牆,走過一個回廊便可到議事廳。”
奚容玉剛轉過一個屋角便看見,院子的那頭山靈子正和幾個人在廊簷下行走。奚容玉麵露凶光,忙拈弓搭了兩支箭,引滿弦一放,箭不偏不倚地朝山靈子飛去。山靈子耳朵機敏,聞見疾風,忙前俯後仰,躲了開去。奚容玉趁勢追擊,緊跑兩步,一麵又搭上了一支箭射出去。
比徹先還以為她要弓箭不過是壯膽子,豈料她的射擊技術如此精湛,著實嚇了他一大跳。
跟在山靈子身後的幾個隨從慌忙向後退去,因為比徹有吩咐,不得插手他們主子和這位姑娘的事,因此紛紛逃往廊柱下避禍。隻見那箭一支並一支,直往山靈子身上逼去。山靈子忽兒翻身,忽兒旋身,忽兒一蹬欄杆躍上跳下。奚容玉是緊追不舍,恁是把一壺箭全射沒了,卻分毫也沒傷到山靈子。她一氣之下扔掉弓和箭筒,甩頭四顧,剛巧看見站在一塊石壁後的隨從手中握著一把劍。她一個跨步奔到那個隨從麵前,抽出那把劍,轉身就去刺山靈子。
山靈子笑起來,一麵接她的劍招,一麵道:“你才學了幾天,能使出什麼劍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