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玉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出去了,總行了吧?”她起身搡奚容玄出門,一麵道,“你趕快回去睡覺,我也困了。”
奚容玄跨出門,又回過頭來,無可奈何地道:“你要是再出點事,我就去拿刀子跺了我這雙腿。”
奚容玉一怔,忙笑道:“放心,放心,我命大著呢,不會有事,你回去吧。”說著,就把門關上了。
然而,她還是悄無聲息地離家出走了。看得那樣緊,她還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奚容山莊。第二天一早,木槿就發現一張字條,寫著:哥,我出去了,別擔心,我會不時的向你報平安。知道家裏忙,缺人手,木槿就暫由你使喚。小玉敬上。
奚容玄一看完短箋,氣的重重捶了一下桌子,道:“這丫頭,從來都這樣。”
“我這就去追。”木槿說著就要走。
“回來。”奚容玄道,“你追上去也沒用。你去送個信給霍景賜。我想,隻有他才能製得住她。但願他也能保她平安。”
木鼎在陸元吉的房間周圍守了一個晚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隻是半夜的時候常聽到叫喊聲,想必又做噩夢了。他向奚容玄彙報了一切。奚容玄道:“安神湯可有問題?”
木鼎道:“我將安神湯的渣滓和使用過的碗勺一同拿給大夫看。渣子沒有問題,卻在碗裏檢視出有迷魂藥的微量成份。”
奚容玄哼了一聲道:“果然有人居心叵測。”他思了一回,吩咐道:“小木,你兄妹二人去瑈然和希榮那兩個丫頭的家裏詳細查探,速來報我。”
木家兄妹分頭查了瑈然和希榮兩家,發現,他二人原本赤貧的家境,均在一日暴富。奚容玄命道:“木槿,你給我盯緊了他二人,先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看出了端倪。如果順利的話,今晚就將他二人當場擒獲,讓他們無從抵賴。”
奚容玄派木槿盯著瑈然和希榮,一方麵又派木鼎密切關注老爺的房間。深夜,瑈然和希榮兩丫頭果然有所行動。他二人先到青萍和紫萍的房間,並在房外摳破窗戶紙,向裏吹迷煙。接著,他二人又一徑來到陸元吉的房中。瑈然站在裏屋的門口把風,希榮則輕手輕腳來至陸元吉的床頭,向睡著了的陸元吉道:“你這個負心漢,枉我對你一片苦心,答應要娶我,居然貪圖奚容家的富貴和奚容緹的美色,把我拋棄了。如今,我要尋你出來,將你千刀萬剮了!這都難解我的心頭恨,定要你……”
“好大的膽子!”奚容玄大步走進來,低聲喝道,“我先將你千刀萬剮了!”
希榮慌忙回頭,見是奚容玄,當下嚇得麵無顏色,又見木鼎扭著瑈然跪在地上,直覺是行跡敗露了,便惶恐地哧溜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告饒。
奚容玄使了個眼色,又進來兩個小廝托著希榮出去了。一時,木槿已喚醒青萍和紫萍,正領著她二人過來。奚容玄便向青萍紫萍道:“你們快去夫人和老爺的枕邊說些好話,什麼歡喜的話都行,聲音輕點,別把他們吵醒了。”說完,又連忙轉身去書房,他要連夜審問瑈然和希榮。
瑈然和希榮跪在一塊一迭連聲地求饒,奚容玄沉聲道:“說,誰指示你們幹的。”
“我們,我們……”他二人垂著頭哆哆嗦嗦地你看我,我看你。
“快說!”奚容玄嗬斥道。
他二人嚇了一跳,顫聲道:“是一個叫……呃!呃!”瑈然和希榮口吐鮮血紛紛倒地。木鼎跳出門追了出去。木槿走上前驗看,向奚容玄道:“她們都中了毒鏢,已經死了。”
木鼎也隨後跑進來,搖頭道:“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奚容玄奮力一拍桌子,道:“是誰?是誰與我們奚容家仇深似海。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他又向木槿道:“木槿,你和小玉都懷疑霍府的範姨娘就是我爹口中的範彤,是不是?”
木槿點頭道:“玉主子確實這樣懷疑的。”
奚容玄發狠地道:“好,你從明天開始就給我盯著她,看她到底是什麼來路。”
銀雀向四夫人報告,瑈然和希榮兩個丫頭行蹤敗露,已被他擊斃。四夫人駭然道:“怎麼會被他們發現的?”
銀雀道:“那個奚容玄果然不簡單,他先派人查了那湯藥,接著就派人查了那兩個丫頭的家。瑈然希榮二人是當場被擒獲的。”
四夫人往後跌了一步,她害怕了。銀雀瞟到了她驚怕的神色,心中大為快意。四夫人恍惚了一會,方問道:“山靈子的身份查的怎麼樣了。”
銀雀道:“正在查探中。”
四夫人猛然發起怒來,道:“快!快給我查出來。”
銀雀趕忙答應著,趁機溜出房去。
四夫人扶著桌子,呐呐地道:“好啊,都查到我頭上了。你們以為我是吃素的嗎?哼,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