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章 青城山有個青城派(1 / 2)

“最牽腸不過兒女情長,最精彩手上三尺青鋒,今天不說那神鬼異誌,來說說這豪俠劍客,江湖風雲變幻。”

“……”

“都說江湖裏近十年英才輩出,昆侖山的狂劍癡,逍遙派的白衣玉公子,莫不如是……

八月十八,錢塘江大潮,錢塘外三十裏避風亭,那逍遙派齊浩然避風亭偶遇合歡宗妖女,合歡宗妖女讓齊浩然出去,齊浩然哪裏肯,不甘示弱的回道“小娘子不知價錢幾何?”……合歡宗妖女一言不合便出手,卻說那逍遙派齊浩然一抖一麵玄鐵黑扇,輕輕一扇,便擋住合歡宗那妖女彈出的白骨針,要知道合歡宗的女弟子一個個生的千嬌百媚,可叫一個水靈咯,尋常人看一眼便被攝了心神,卻不見逍遙派齊浩然絲毫失態,玄鐵黑扇正麵四個大字“浩然正氣”,當不負那翩翩濁世佳公子之名!”

“啪!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案台前坐著的灰白布衫老頭拍了一下小案上梨木製成的四方硬木塊。

茶館大堂有一方三尺案台,上麵東西並不多,一把折扇放在案台正中,一個茶壺和同色茶杯個,一塊方形醒木置於右手旁。

坐堂的說書人多是這三件套,醒木,折扇,茶壺。

醒木很好理解,醒木在廟堂又被叫做“驚堂木”,隻是到了說書人這裏便成了“止語”,止語止語便是止聲息語,這醒木一拍啊,便示意台下的客人就要安靜下來,再一拍便是說書結束。折扇在說書人這裏可不是扇風的物事,而是扇嘴,這門手藝全靠一張嘴,可得伺候好了,至於茶壺就不多說,不外乎潤嘴二字。

說書人講罷也沒走,一個小女童拎起案台上那個茶壺給那青衫老頭倒了一小杯熱騰騰的茶水。

“小老兒,然後那妖女怎麼了,可是被逍遙派的齊浩然給擒回家做了小媳婦兒?哈哈哈……”

“合歡宗的小娘子想必是會榨幹了逍遙派的小公子,哪能真娶回家!”

一個布衫中年人擠眉弄眼的笑道,然後就跟剛剛那個出聲的青年人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那一個衣著寒酸的說書人被人叫做小老兒也不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旁邊給他倒茶水的孫女兒,摸了摸他乖巧孫女兒的頭,正要回嘴去跟那叫他小老兒的客人辨上倆句。

“爺爺,怎麼又拿前些年這老掉牙的故事騙錢。”

剛剛還是笑眯眯的老頭麵容一僵。

“怎地叫騙,你可曾見過我要過打賞錢了。”

“爺爺也不知羞,鋪子裏麵茶水賣三文錢,要知道錦城也不過售賣三文錢。”

不知是被說中了還是怎麼了,布衫老頭吹胡子瞪眼,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好不有趣。

茶館裏沒多少客人,隻有六七個人,如果硬要算上桌邊倆個九十來歲的一對小童也不過雙手之數。

巴蜀青城山山下有個小鎮,鎮子不大,也就百來戶人家,鎮子沒有名字,多是一些當地人住在這裏,大部分可能老死都不曾離了這鎮子方圓十裏。

“師叔,師叔,那合歡宗的妖女真那般好看?”

茶館一個小道童推了推趴伏在桌子上的青年男子。

“那是當然!”

“有煙霞峰二師姐好看嗎?”小道童歪著頭想了想,呆呆的問道,小道童去過的地方不多,見過的女子也不多,大抵上他口中的煙霞峰二師姐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了罷。

“定然是有的,不然怎麼叫妖女。”

“那我以後也要娶個妖女回家!”

小道童看著青年男子堅定的說道。

“小師叔吹牛皮,我就沒見過小師叔出了這青城山,最遠也就來這鎮子偷酒,哪能見過漂亮的妖女姐姐。”

一旁那個紮著倆個朝天辮古靈精怪的小姑娘聽到這裏就不樂意了,拆穿小師叔的謊言。

青年男子頓了一下,抬起頭露出一個尷尬笑臉,胡子拉碴,如果肯下功夫收拾一下倒也不失為一個俊俏男子,頭帶道家逍遙巾,發髻上係上兩根長長的劍頭飄帶擺到身後,解下腰間葫蘆,拔出塞子輕輕抿了一口,微醺的樣子,又小心翼翼將葫蘆收好。

“怎麼叫偷買酒了,師叔我是沒付錢還是偷偷摸摸去了。”

小姑娘口中的小師叔一臉不忿,瞪了一眼小姑娘。

“就是就是,我與師叔說話你插什麼嘴,愛哭鬼!”

小道童顯然跟那個小姑娘不對付,幫著他小師叔說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師叔又偷拿了買朱砂黃紙的銀錢,我回去就跟我爹說去。”

被他叫做小師叔的青年男子立馬就急了,抓住小姑娘一隻胳膊。

“別啊,陸丫頭,不是說好我偷偷帶你下山聽故事,你不告密的!”

“哼,還有你,笨蟲子,我回去跟我爹說去,說你偷跑下山,看我爹不拿戒尺打你手心。”

被小姑娘叫做笨蟲子的小道童苦著臉,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不知是被叫做笨蟲子還是擔心被師傅打而生氣。